蘇謫無奈,五行都有其實就是沒有屬性,隻是混沌一團的元氣,的確難以發揮單一屬性元氣的優勢。
“主人你快看!”實力大漲的赤琰心情顯然也很高漲,在蘇謫肩膀上蹦跳著指向前方。
蘇謫向前看去,卻見前方熔岩遍地,滾滾岩漿如紅色湖泊,陣陣熱浪蒸騰而上,在空中化作無盡雲霧,遮住了天空。
而在濃雲之間露出一截赤紅的羽毛末端,似一道彩虹搭在岩漿湖泊的岸邊。
蘇謫歎道:“這根羽毛得有上千丈長罷?!”
墨雨桐道:“何止上千丈,作為真正的神獸朱雀的一根尾羽,若是朱雀再世,那足以遮蔽千裏。”
蘇謫等人瞠目結舌,良久蘇謫將信將疑道:“朱雀真有那般大?”
墨雨桐神往道:“上古時期,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稱霸珞珈界,其本體更是不知幾千幾萬裏,我們所說的隻是猜測。後來的鯤鵬也是,《南華經》上說,鯤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遠古時期或許連珞珈界都遠不止現在的大小。”
葉千城道:“這根朱雀尾羽看來是因為失去靈氣逐漸枯萎,否則恐怕可以直接穿過秋池巨湖了。”
李芸讚歎道:“果然是神物!”
葉千城道:“你的青鸞說起來還是朱雀後裔,以後若是也修成千萬裏,那簡直可以在珞珈界橫著走。”
李芸笑罵道:“你也太貪心!”
葉千城嘿嘿道:“給未來一點想象嘛。”
此時無魚跟上來,對墨雨桐道:“墨施主,看來朱眸紅娘已經隱藏到雀羽神橋中,我們想要追殺已經如同大海撈針。”
墨雨桐道:“管她走哪根羽枝,我們沿著羽軸內部快速前進,然後在雀羽神橋另一端守株待兔。”
無魚遲疑道:“可是羽軸內部有朱雀殘魂,我們修為低微,恐怕……”
墨雨桐瞪無魚一眼:“朱雀殘魂又如何?朱雀早已死去不知多少紀元,還能把我們怎樣?”
麵前化作雀羽神橋的朱雀尾羽由於歲月久遠,其羽小枝和羽小鉤在火元氣的作用下搭接融合,內部已然中空。所以隨便找一根羽枝鑽進去,沿著錯綜複雜的羽毛內部向前,也可穿過雀羽神橋。
而若是選擇直接走朱雀尾羽最中間的羽軸內部,快捷自然無與倫比,可是那裏有朱雀一絲殘魂遊蕩,指不定就會碰上。哪怕僅僅是朱雀的一縷意誌,也足以讓蘇謫等人形神俱滅。
所以墨雨桐此舉無疑是玩火,很可能引火燒身。
蘇謫等人聽過無魚的一番解釋,終於明白他的擔憂所在,他們也難免心頭惴惴。墨雨桐哼道:“你們一個個畏首畏尾,有道是男兒第一當勇敢,你們哪有個勇敢的樣子!”
無魚慚愧道:“墨施主所言極是,小僧就陪墨施主走一趟。”
蘇謫沒想到無魚這麼快表態,他問道:“若是真遇到朱雀殘魂呢?”
無魚朗聲道:“一死而已,人豈能永生,死得其所便是了。”
李芸連連點頭,弄得葉千城也止不住豪情萬丈:“嘿嘿,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怕什麼!”
李芸道:“反正我的青鸞法相本身就是修涅槃大道,我若是怕一死了之,那也注定一生無緣大道。”
蘇謫忍不住想起白凝霜,並非他恐懼自己會死在雀羽神橋中,而是他害怕再也見不到白凝霜。
如果你在我身邊,就算讓我闖一萬次雀羽神橋,我何懼之有?蘇謫心中輕聲歎道。
無魚見蘇謫遲疑不決,他微笑道:“蘇施主,其實羽軸內部空間廣闊,朱雀殘魂也時常沉睡,更多的是各類弱小的魂靈,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若是我等真的與朱雀有緣,那也隻能說造化弄人。”
蘇謫弱弱道:“那為何眾人都選擇避開羽軸?”
墨雨桐狠敲著蘇謫的頭,道:“你看你看,本性難移,你那些淩雲壯誌都喂狗了?”
蘇謫紅著臉道:“我也並非不去,隻是多了解情況,有備無患嘛。”
墨雨桐道:“富貴險中求,大仇要早報。你看古往今來,哪個名動四方的人物是在安逸中修成神通的?”
雖然墨雨桐的道理有點不倫不類,但是蘇謫一想也確有道理,他終於咬牙道:“好,去就去!”
墨雨桐得意道:“有我在,神擋殺神,鬼擋殺鬼!”
蘇謫哭笑不得,然而轉念一想,自己之所以一直未曾精進神速,未必與自己從前的性格無關。蘇謫忘記了太多東西,心中不經意間總是茫然彷徨多過自信無畏,是以常常無從解脫。
這段時間與墨雨桐一路相處,蘇謫漸漸覺得墨雨桐的大道觀雖然有些失之暴躁,但也未嚐不是一掃沉屙的良方。
於是蘇謫補充道:“我既已承襲師父‘心印九章’之殺意,也不能辜負師父的威名。墨姐姐,我便與你殺出一條血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