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聖木鐸強行擋住“群星薈萃圖”最後一擊,大陣中的魔道與魔界高手彼此怨憤,然而兩方俱是人多勢眾,一時也打不起來。
魔道各派心中有愧,固然有不少門派想去渾水摸魚,但也有一些魔道門派暗下決心,絕不可再被魔軍欺騙。
至聖木鐸不僅對於珞珈正道是必須頂禮膜拜的聖器,對於珞珈魔道何嚐不是需要景仰的先聖遺誌,正如珞珈正道也同樣供奉魔道蚩尤大帝、刑天大帝、防風大帝等等。
到了至聖境界,隻是道不同而已,皆為人族,大可相與為謀。否則人族早被異族瓦解了。
魔道與魔軍對峙片刻,魔軍逐漸散去,衝入三十三個秘境中追殺正道殘餘,魔道一樣跟上。經此一戰,珞珈人看清魔界嘴臉,在各大秘境中三方互相傷害,局麵對正道反而略微輕鬆,先前被兩方聯手攻擊,正道真是喘不過氣。
“一念聖一念魔,聖魔不分對錯才是。”聖魔書生跟在噬髓妖君身後,在“黃粱秘境”中喃喃自語。
至於為啥聖魔書生會在這裏,正道五十支隊伍分散之前他就在和莫何切磋,反正有眾多高手在,他們這些年輕人隨便亂晃也沒什麼。再說魔道任何門派也不敢光天化日下對聖魔書生動手,否則陰陽魔宗還不撕了它。
而魔魂宗與畫魂宗向來交好,是以杜留白也在。加上魔魂宗的霍海,幾人性格氣量雖參差不齊,但臭味相投,玩得不亦樂乎。
開戰後九幽魔主率一隊人去攔截玉華劍君隊伍,聖魔書生、杜留白等人一看,那隊伍裏多的是年輕貌美的女弟子,更有白凝霜、李芸、張雅茹等人,他們對這些女弟子垂涎已久,焉有不跟來之理?
“聖魔老弟,幾年前朱虹不是替你和白凝霜牽過紅線麼,為何遲遲不見動靜?”莫何道。
聖魔書生搖搖折扇,道:“姻緣本天意,人力強求不來,況且卿本佳人,奈何已有了歸屬,橫刀奪愛非是君子所為。”
莫何笑道:“緣分隻是一個說辭,萬一上天給她牽錯了線,你怎能忍心不救她脫離苦海?”
聖魔書生哼道:“你倒越來越會扯了。”
莫何道:“彼此彼此,你若對她無意,我磨破嘴皮又能怎樣?你若有意於她,總是自欺欺人,何日能掃破心障,摘得道果?”
聖魔書生冷笑道:“你說得倒像那麼回事。”
杜留白插嘴道:“我可不管你們,反正我的勾魂畫卷中一定要她來壓箱底。”
聖魔書生斜杜留白一眼,道:“難不成朱虹也給你做了媒?”
杜留白嘿嘿笑道:“那倒沒有,但勾魂畫卷數次因她和她的姘頭而毀,不把她抓進來當壓卷之作,難平我心頭之恨。”
莫何點頭道:“何止壓卷之作,當壓寨夫人豈不更好?”
杜留白一怔,幹笑道:“莫兄弟倒會縱橫。”
莫何莞爾道:“必先有因,方能有果。種豆豈能得瓜?”
聖魔書生道:“別老瞎扯,我都沒像你這般處心積慮。他們就在前麵,我等各憑本事,能撩動佳人芳心便好,撩不動還去強撩,不嫌累?”
霍海一直默默看幾人探討如何從亂陣中抓來各自心儀的女弟子,然後這般那般,那般這般。
這些天才弟子都在噬髓妖君的鼎中,他聽見幾人的話,趕路的間隙仍出言提醒道:“其餘女弟子隨便抓,那個白凝霜你們就別想了,她是我的。”
聖魔書生笑道:“師叔好雅興。”
噬髓妖君道:“我要拿她來煉一件奇寶,話可說在前頭,誰要和我搶,別怪我以大欺小。”
杜留白道:“既是師叔看中了,晚輩怎敢染指。”
莫何問:“我倒忘了,萬毒門的蘇樵和穀鶯去哪了?”
噬髓妖君道:“他們跟隨五祭司去攔江夏王了。”
“可惜,蠱仙子也是個萬中無一的佳人。”杜留白道,“勾魂畫卷上次被大貓毀去,裏麵的虛影少得可憐,還要我搜集好久。”
噬髓妖君並不責怪杜留白對穀鶯的圖謀不軌,反而笑道:“據說勾魂畫卷大成之後自辟天地,你在其中掌握《群芳譜》,搜集到天下美女,堪稱桃花源。”
杜留白麵露得色,道:“屆時還請師叔賞光蒞臨,必是蓬蓽生輝。”
“哪裏哪裏,我去了就是一灘濁物,比不上群芳國色。”噬髓妖君嘴上這麼說,兩眼已經放光了。
“黃粱秘境”中滿目是沼澤,遍地是蘆葦,不免讓人懷疑“黃粱”二字到底怎麼來的。噬髓妖君臉上興奮之色越來越濃,他感應到正道隊伍的氣息,對方速度遠遜於他。
“二月蘭”嚇走魔道後,在黃粱秘境就急匆匆帶桃桑仙子離開,以“二月蘭”的修為,趕起路來風馳電掣,等“群星薈萃圖”一擊落下時,二人已出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