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水天團”乘著墨硯吭哧吭哧飛入珞珈聖山,迎麵而來的是明顯的大道威壓,一股巍峨之勢橫亙眼前,直撲靈魂,恨不得讓人立即跪地膜拜。
孕育過無數強者的珞珈聖山是珞珈界的龍脈所在,眾人默默運功抵禦珞珈山的威嚴,默默景仰珞珈山的雄偉壯麗。群山相連,到處是山重水複的迷宮,若非楊聖冰帶路,柳暗花明怕是別想了。
“啊,珞珈山啊,都是山!”秦巨巨讚歎。
姬幽龍笑道:“你的讚美很樸實!”
秦巨巨自得:“道法自然懂不懂?”
墨硯放大到五十丈方圓,眾人在裏麵隨便坐,蘇謫和白凝霜反正一心看山看水,倒沒工夫和秦巨巨探討樸實的道法。
“前麵七座山峰隱約成七星陣勢,是人為還是天生?”白凝霜問。
“天生的吧。”
“嗯。”
“看那兩座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有趣。”蘇謫道。
“高瘦和矮胖你怎麼選?”
“瘦吧……”蘇謫下意識道。
白凝霜就嗔道:“胖不好嗎?”
蘇謫笑道:“你又不胖。”
“萬一以後胖了呢?”
“反正我選你,管你胖瘦。”
赤琰捂著心口道:“主人主母,你們公然秀恩愛,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蘇謫和白凝霜異口同聲。
在鑒海分別太久太苦,兩人重逢後格外珍惜,公然秀恩愛的次數之頻繁簡直喪心病狂。可苦了墨硯上的某些個人,對蘇謫和白凝霜的怨念堪比竇娥。
真的,碰到這種事真會有種竇娥般的冤屈,錯不在他們,又不在他們,任何人都沒錯,但偏偏有人歡喜有人愁。
楊聖冰緊緊抱住他的飄雪劍站在墨硯最前方指路,秦巨巨和姬幽龍在切磋詩詞歌賦的道法,姬幽蘭和墨雨桐在下一局很慢很慢的棋,吳絲絲和李芸搗鼓些小玩意兒,史晉和張雅茹以學術研究的名義找大家填些莫名其妙的曆史問答,孟羽和孟善卻在對家譜看看彼此是不是平輩……
“這一局要下到猴年馬月。”墨雨桐又落一子,右手食指“噠噠噠”地閑敲棋盤。
“慢慢下,又不求輸贏。”姬幽蘭左手托腮右手落子,“還早呢,半山仙廬一時半會到不了。”
“你以為還早,其實不早。”墨雨桐嘴上這麼說,棋勢卻越下越緩。
兩人下棋哪裏是爭鬥,各自避而不戰,優哉遊哉地圈地。
“你習慣趕早,我卻習慣等晚。”姬幽蘭道。
“可別太習慣,等著等著,黃花菜都涼了。”墨雨桐稍稍用力,敲得棋盤直顫。
姬幽蘭左手放下搭在棋盤上,立刻壓住棋盤的震顫,微笑道:“不等又能怎樣?”
“殺出一片天!”墨雨桐說罷落下一子,直衝要害,突兀的一手看得姬幽蘭心頭一跳。
“孤軍深入,何可長也。”姬幽蘭忍住和墨雨桐針鋒相對的念頭,不急不緩地保持布局,墨雨桐一擊之後不見對手回應,興意闌珊,隨手又把剛才的一子棄了。
“進退果決,但卻可惜了。”姬幽蘭道,“你這白送一手,最後要輸的。”
“輸就輸,誰能奢望全身而退。”墨雨桐手指來回劃著棋盤,滋啦的聲音聽得姬幽蘭沒由來的心亂。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家各做各的事,楊聖冰突然傳音道:“前麵即為半山仙廬所在的無仙峰。”
秦巨巨笑道:“無仙峰?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眾人齊齊上前來,但見百裏外一座青山猶如醉漢橫臥,懶懶地躺在周圍的群山中,顯得極不協調。
“一看就是個墮落的山!”葉千城道。
蘇謫道:“這山有個性,我喜歡!”
楊聖冰叮囑道:“無仙峰古時神異非常,我們最好別亂晃,看看半山仙廬就走。”
秦巨巨叉腰道:“怕啥!來都來了,不把無仙峰走一圈怎麼行!”
秦巨巨的意見深得人心,楊聖冰自知無力回天,也就不說話。眾人登上無仙峰,整座山氣息綿長悠遠,靜謐幽深,確與珞珈聖山整體氣勢不合。
“半山仙廬在哪?”秦巨巨急不可耐。
楊聖冰道:“當然在半山腰。”
無仙峰上多槐樹,此時正當槐花盛開,縷縷幽香沁人心脾,眾女子紛紛吆喝著去摘槐花,一路研究晚上用槐花做飯做菜。
“槐花作為原料很香很美味,再怎麼折騰也不至於有毒吧……”負責開路的男同胞們嘀咕著。
然而可是,可是然而,晚上當墨雨桐端出一碗“知否”時,沒人敢以身試法。
“呐,這碗飯用的是蟬的幼蟲和槐花,加上黃粱米蒸成的,據說十分大補。誰要嚐嚐?”墨雨桐人畜無害地笑問。
朱回春捂著心口:“你把我的黃粱米還給我!”
“知否是啥意思嘛?”秦巨巨問。
“蟬是‘知了’,蟬的幼蟲還不是蟬,那就是‘知否’咯。況且也和花有關。”墨雨桐說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