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其實夢遙這次是有事相求,您若執意不肯收,夢遙也實在不好再勞煩叔和嬸幫忙,再說前些日子您幫了那麼多忙,這錢便收下吧,而且以後需要嬸子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呢,那些花木長起來,平日免不了還要請嬸子去照看一番,若是嬸子這樣拒絕,夢遙真不知以後該找誰來幫忙了。”
經不住秦夢遙再三央告,李嬸這才勉強將銀兩拿在手中。
“那次我出門去挖薺菜的時候,看到田野裏有許多杜鵑桃樹之類,眼下想必也已盛開,所以想請嬸子幫忙去采些回來,也好試著做些精油。前些日子多虧院子裏那棵槐樹,勉強提取些精油出來,沒想到今日進城便賣了出去,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再采些別的花來,提取些精油,也好貼補貼補家用。”秦夢遙將心中設想細細描述一遍,在一旁靜靜看著李嬸的反應。
“咱們村裏開花的樹確實不少,采些花回來自然也不是問題,可是……”李嬸語氣一頓,看了秦夢遙一眼,心中猶豫起來。
“可是,就算你真的提取出精油,以後萬一沒人買怎麼辦,今日那精油能夠順利賣出,是因為幸運遇到了貴人,可總不能保證每次都遇到這樣的買主啊,”李嬸不無擔憂的說道,而這何嚐不是秦夢遙所擔心的呢。
從鮮花中提取精油,本來就是秦夢遙為了糊口才想出的主意,畢竟等待盆栽長成型至少也需一年半載的時間,而且難保期間苗木會否順利長大成型。
空手起家,最怕的是耗費了全部精力,最終卻一無所獲。而這其中所可能出現的風險,正是秦夢遙最為忌憚的,她此前隻是在父母的浸淫下,對經商之道略有所知,可真正付諸行動時,才發覺困難重重。
而養家糊口吃喝拉撒樣樣都離不開銀錢,對於沒過過窮苦日子的秦夢遙來說,無疑也是巨大的挑戰,所以,與其幹等一年,倒不如再花些許精力,花卉製品在這裏雖說市場不見得很大,但哪怕隻是賣出丁點,至少能改善一下如今的生活。
槐花精油賺得的那些銀兩,無疑給了秦夢遙極大的信心,所以她才又動起了做其他鮮花精油的想法。
可李嬸的一句話好似醍醐灌頂,使她燒得空前旺盛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之前她在象牙塔的環境中,所接觸的不過是教授同學,尚未真正踏足社會,所以想得難免簡單,一有想法就不由頭腦發熱,而李嬸卻自社會大學畢業,雖說隻是生活在小山村中,卻也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自然知道生活的艱辛。
李嬸見秦夢遙久久不語,又開口道,“夢遙,不是李嬸要打擊你,而是做生意實在不應是我們女人幹的事情。忠兒他爹時常到城中賣些山中打的野物,對於買賣上的事,必然也懂得比我這個婦人要多,他每次從城裏回家,也總愛講些城中的見聞,但每次提到女子經商之事,也難免搖頭。”
對於這些,秦夢遙還是頭一次聽李嬸提起,便聚精會神的聽起來。
“不瞞你說,兩年前,咱們普蘭城還真出了個奇女子,專門經營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店裏擺著好多顏色豔麗的頭飾,牆上掛著些模樣可愛的小娃娃,甚至連耳墜子都形狀怪異,當初好多女子覺得稀奇,便進店裏觀賞,可等從裏麵出來時,臉上畫得如同狐狸精一般,聽說眼睛會出奇的大,睫毛也會長長許多……”
這不是現代精品店裏賣的東西嗎,秦夢遙越聽越好奇,想到這女子興許也是同自己一樣時穿越過來的,心中莫名有種興奮感,脫口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裏呢?”
“就在那女子開店一個月後,城裏來了一位半仙,說那女子是妖女,”李嬸歎口氣,“那裏的人也覺得這女子妖氣太重,凡是進過她店裏的女子,都無一例外變得狐媚起來,所以過了不幾日,便被人架在刑場上,活活燒死了,她開的那家店,也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凡是去過她店裏的女子,被做了法事之後,才重新活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