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在外麵找了份工,怎地突然又搬回來了?”老趙頭疑惑的看看李大壯身旁的兩個女人,忠兒他娘竟比走之前顯得年輕了五六歲,而她身旁的年輕女子雖不言不語,但眉宇中卻露出一絲威嚴的氣勢,再一細看,才發覺竟是曾經在村中結局過一段時間的南娘子,當初為了找回這女子,幾乎動用了全村的力量,因而老趙頭對這女子印象異常深刻。
“實不相瞞,而今忠兒他娘便是在南公子家做活,過些日子南公子便會搬來村裏,所以我們也便準備重新搬回來,”李大壯一言,惹得老趙頭連連皺眉。秦夢遙本不想早早透露將要搬回石塔村的消息,可既然李大壯已經說出口,也不便再做隱瞞,隻得點頭默認。
“南公子,可是當初在這個棄院住過的南公子?想不到他竟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當初小佬兒就看他是個富貴模樣,”老趙頭平日看去老實巴交,但今日見南娘子在場,又見南公子今非昔比,故而也多說了幾句好話,秦夢遙恰一分神,心思正想著其他,因而對於老趙頭所言聽得並不真切,隻是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工頭見幾人為舊相識,故而也豪放的大笑兩聲,囑托兩句便閃身往四合院中走去。
老趙頭得了工頭的特許,於是領著李大壯三人在院中隨意看看,秦夢遙等人方才雖已見識過房子的布局,可再看一遍時還是感覺甚是新鮮,尤其是那特意隔出的大院子,將來種花養苗可謂便利頗多。
不多時,老趙頭將李大壯等人送出門去,仍舊難掩眼中的熱情,“李老弟,現在已經開工,我也不便繼續陪你們諸位,而在裏麵又著實危險,若是一不小心從房頂落下片磚瓦也不得了,所以隻好先委屈一下各位,不過這房子不日便可竣工,屆時南娘子搬來自然想怎樣便怎樣。”
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秦夢遙早已見識到宅子的變化,也無意多作流連,故而大方行個禮道謝之後,便欲同李大壯夫婦一道離開。
門口左方堆積了大片建築用的沙石石灰等,因並不需太多技巧工作,所以在此處做小工的大多為本村的勞力,隻需幫忙慮些細沙和好泥灰做些雜活便可,恰最近隻剩安裝門窗之類,故而多數小工都已返回家中,今日隻剩村西頭劉老實在此。
劉老實五短身材,卻生得精壯,幹活極其麻利,不過小半日的功夫便已將門口那堆沙子篩了出來,又拌好了泥灰,眼下正站在一旁同個婆娘說話。
走近一看,才知是劉老實的女人,李齊氏臉上閃過不豫之色,但已至跟前,自然不便再躲,隻好硬著頭皮打聲招呼。若說劉老實可稱得上村中數一數二的老實人,可偏偏他的婆娘卻不是盞省油的燈,但凡遇事便唯恐天下不亂。當初她嫁入石塔村時,村人見她模樣樸實,同劉老實可謂天生一對,可時間一久,在她手底下吃虧的人越來越多,再加上那幾次罵街的經曆,村人見了她為避免是非遠遠也便躲到一旁。
李齊氏早就對於這個女人有所耳聞,平素極少到村西頭,可今日卻偏偏就遇著她,想起村裏人那些說法,目光難免有些躲閃。
不過也巧,劉齊氏說起來同李齊氏還有些淵源,她們本是同村之人,在未出閣時雖不熟識卻也有些交情,成家後又都嫁到石塔村,所以根源上也並不陌生。劉齊氏本在家中悶的慌,所以出門看看自家男人是否老實幹活,順便也有窺探之意,誰知剛到此地便遇上李大壯夫婦,身邊還跟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年輕女子,所以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又見李齊氏麵色有閃躲之意,難免想起她婆家當日在村中破口大罵的情景,於是抿嘴笑起來。
“喲,這不是大姐嘛,咱們還真是有緣,都嫁到了這個村,就是兩家離得太遠了,也沒能時常走動走動,”劉齊氏原本正同自家男人說著話,可突然抬頭話鋒便轉向了李齊氏,劉老實鏟了一鍬泥灰,正要往筐中裝,聽見劉齊氏的話也忙收回鐵鍬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