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腳步剛剛落地,胡伯已然悄無聲息地拿著那根黝黑的火棍衝了出來。
對方依舊一襲黑衣,隻是罩在頭上的罩麵變成了一整塊黑布,隻在布上留了兩個小洞,露出一雙眼睛。
胡伯躡手躡腳,行至黑衣人身後便是一記悶棍,然而火棍尚不及人身,隻聽身後傳來一陣兵器擦破空氣的風嘯聲,胡伯顧不得手中動作,一個閃身躲開。
火棍同兵刃猛地撞在一起,擦起一陣火花,胡伯借著兵刃相接的助力,輕巧地閃到一旁。黑衣人全數同房頂跳落,隻餘三人同胡伯周旋,其餘數人兵分兩路,除了南程莫所在的主臥之外,其餘幾人竟直直衝著秦夢遙所在的客房而去!
胡伯一眼看到,心中火氣頓生,一棍撂倒麵前的三人,便要起身去追,可那三人卻一個閃身重新來到胡伯麵前,將三把明晃晃的大刀擋在胡伯麵前。
“小鬼,這麼點本事就想來偷襲,我看你還是回家再練兩年再說吧!”胡伯蔑視的看著麵前的三人,火棍猛然一記橫掃,衝出三人的包圍,直衝秦夢遙所在的客房而去。
就在這時,白毅然房中突然衝出兩人,同黑衣人鏗鏘一頓亂打。
有黑影從主臥中閃出,房頂傳來一聲呼哨,黑衣人聞聲,無心戀戰,似約好一般紛紛跳上房頂閃身便消失無蹤。胡伯拎起手中的火棍便要追去,卻被白毅然一把攔下。
白毅然身邊站著一位女子,天色雖不明朗,但單看輪廓便知相貌不俗,再細瞅之下,才發覺竟是當日魯莽闖入家中尋南程莫的貌美女子。
當初因為這個女子,南程莫不得已被秦夢遙趕到書房之中,兩人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沒想到這個女子又突然出現,胡伯思來想去總覺事情不妙,卻又不好言說,隻拿眼睛盯著嫣若,生怕她又生出什麼事端。
白毅然卻不高興的擋在嫣若麵前,“我說胡伯,你都一把年紀了,別老盯著人家小姑娘不放!”
“哦,你小子,原來如此,哈哈!”胡伯大笑,他雖不喜白毅然成日拈花惹草,但看他的樣子,至少南程莫同這女子是沒了機會,他這才鬆下一口氣,收了火棍慢悠悠地往回走。
“胡伯,請稍等,經過這幾次遭夜襲,我心中有些疑惑,您經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想請教一下您,您看可否方便?”南程莫早就被外麵的打鬥聲吵醒,聽到外麵的聲音漸漸散去,這才慢慢地走出門來。
他眼睜睜看著房中的黑衣人朝他走來,將劍在他身上輕輕拍打幾下,但緊接著便退出了房間。從他們的行為來說,看上去似乎並無惡意,不過當那劍架到他的身上時,他還是嚇得渾身僵直,一直到對方將劍拿走,他才漸漸恢複清醒。
胡伯也不客氣,一路悠哉地走到客廳坐下,順手接過南程莫遞過來的茶水跐溜跐溜的喝了兩口,“有什麼事就說罷,我老頭子混了這大半輩子,別的不說,看人還算是準的。再說也難得看你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人……”
南程莫聞言臉騰的一下紅起來,他知道胡伯不過說句玩笑話,不過還是有些難為情,猶豫半晌終於開口,“這些日子,咱們家中連續三次遭遇歹人,看手法應是出自同一夥人之手,胡伯,您幾次跟他們交手,可有什麼發現?”
“若說發現,確實有,不過,”胡伯摸摸下巴,略有沉思,“是不是同一夥人,還真有些難說,不過看招式和套路,這三夥人雖有異處,但總體來說,極為相似。”
“不瞞您說,其實我一直有些疑惑,我想,這些人會不會是霍將軍府派人來的……”南程莫壓低聲音,卻還是將胡伯嚇了一跳。
“我說南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要知道鎮北大將軍現在可是當今聖上最器重的人,若是這話傳到將軍耳中,萬一將軍大怒,咱們這個村子都可能被夷為平地!”胡伯神色鄭重,他生怕南程莫稍有不慎,隻怕眾人連性命都難保。
“胡伯你先別急,”南程莫撓撓額頭,終於將自己的身份如實托出,胡伯越聽越愕然,聽完之後,盯著南程莫看了許久,久久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