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請問您還有事嗎,我娘還在等我,”祥子惦記著在家中等待的老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娘肯定等急了。
“祥子兄弟,實在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不過請恕我鬥膽,可否問下兄弟家地址,他日好替夢遙好好答謝兄弟。”尤子期極是納罕,能夠跟南程莫長得如此相像的人,他才不信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要麼是南程莫為了隱藏秦夢遙的行蹤而可以裝傻,要麼,這位祥子同南程莫為孿生兄弟,隻不過在一切尚未揭曉之前,尤子期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是舉手之勞,公子不用太過客氣。不過公子如果手頭寬裕,就請把給秦夢遙請醫治病的費用還給在下吧,家中實在困難,之前因為把錢都用在請醫看病,所以斷糧數日,公子看上去不是缺錢的主,就請把費用還給我把。”
尤子期錯愕的看看祥子,南程莫雖說也是被收養,可是最起碼養父家境尚可,可祥子卻顯然沒有這樣的好運,他雖有個好心的娘親,可生活卻依舊貧困潦倒,甚至連給秦夢遙治病都囊中羞澀,這二人的命運竟差別如此之大。
尤子期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兩,一股腦交到祥子手中,“兄弟,這些先拿著,以後有難處,我能幫的一定盡力相助。”
“太多了,太多了!隻要這些就可以的,”祥子紅著臉從一堆銀子中揀出顆最小的,約有半兩左右,“這些就足夠了,剩下的你收好,我走了。”
尤子期看著祥子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疑心,明明連走路姿勢都那樣的相似,他怎麼會隻是一個身在小巷的窮人,尤子期追出去,奈何祥子走路太快,早就不知拐進了哪條胡同。
“黃爺,您能不能告訴我祥子家的住址,我還有事要問他。”尤子期神色焦慮的衝到木記掌櫃麵前,他直覺秦夢遙與他定然有些撕扯不開的聯係,或許那真是南程莫假扮的,隻是為了轉移自己對夢遙的注意力而故意做戲給他看。
“年輕人,你又是何必,”黃爺黃一興笑眯眯地看著他,“有些人有些事,自有其緣法,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你也留不住,又何必自尋煩惱。”
“黃爺,求您務必幫幫忙,我一定要知道秦夢遙的消息,而這個人有足夠的可能告訴我夢遙的下落。”尤子期第一次低聲下氣求人,這種無助感,甚至超越了被秦夢遙徹底拒絕的苦楚。
“那我告訴你,你要找的人,祥子不知,他也不能夠知道。”黃一興緊緊盯著尤子期的眼睛,那種能洞察一切的眼神,讓尤子期心悸。
“黃爺知不知道,祥子同另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今天才會將他認錯,才會如此失態,”尤子期想到方才祥子走路的姿勢,“而祥子說話的表情,走路的方式同那人也完全相同,我真的無法不懷疑,祥子真的是祥子?”
黃一興臉上現出些許怒容,“年輕人,做人何必如此追根究底,祥子就是祥子,我認識他十數年,他從小就是這副模樣,倒是你,跑到我的店中尋釁滋事,毀人聲譽。哼,你走吧,木記不歡迎你。”
尤子期仍想解釋什麼,卻被身後趕來的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著拋了出去,再想進入,卻被門口的夥計攔了下來,尤子期被拉入了木記的黑名單。
如果單純隻是不肯透露別人的信息,木記不至於將尤子期丟到門外,而仔細回想,黃一興的話裏話外,似乎另有玄機,尤子期在木記門口呆坐半晌,心中這才有了些考量,隻是關於祥子和南程莫,尤子期心上疑雲再度上湧。
關於南程莫,尤子期突然發現似乎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了解……
秦夢遙被南程莫留在霍府,知道這消息的除了霍雙城幾人,便再無人曉得。而秦夢遙也想當然的以為霍雙城會派霍青送信給尤子期,故而也沒多加注意。
連續幾日被憋在院中,她似乎能夠理解當初南程莫的心情,明明那樣壓抑那樣無奈,可一旦麵對心愛的人,還是不忍心將這種痛苦訴於他,生怕他擔心受怕,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後悔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