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德主持他們正站在原地嚴陣以待,仰望著那越靠越近的濃霧,這時釋覺高舉著手中的金剛降魔杵大吼道:“破邪顯正!”降魔杵的杵身仿佛凝聚著雷電一樣,光芒閃耀。
“等等。”劉伯還沒跑到跟前就大叫起來,“各位師兄弟們,快住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望向這裏,緊接著又落到劉伯手上的佛龕,他們紛紛驚訝道:“這不是佛龕嘛,怎麼會在這裏!”
另一邊,一團妖異的怪霧像一道牆一樣,正一點一點朝這邊平推。釋字輩的和尚們此刻的心思卻全都落在了那佛龕上,緊緊望著這邊。
“釋德師兄,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佛龕會在舍利林那裏嗎?”劉伯將佛龕捧到釋德主持跟前。
這時釋德主持手上的念珠啪地一聲斷掉了,念珠掉到地上不停跳躍,散落一地。隨後他緊緊握住拳頭,良久又突然鬆開,長長呼出一口氣,像是釋然了,“釋玄師弟,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我愧對師父,但……我於佛法無愧。”
“什麼叫佛法無愧,難道我們柱峰村的人都該死嘛,還有孫軒廟,成帥爹,成帥娘,那麼多人都該死嘛?”我四叔氣得吹胡子瞪眼。
“成大道者,當有犧牲,何況釋色他貪戀凡塵,罪有應得。”那獨臂和尚說道。
“能說出這種話,你念得哪門子經。”
釋德主持看著劉伯又說道:“還記得釋塵他們剛死的時候,我每晚都做惡夢,夢到他們死時的景象,夢到這法明寺就像現在這樣被邪氣籠罩,到處都是血,都是我們師兄弟們的屍骨。不僅僅是我,不少師兄弟們都一樣,還有些人因此生了病,釋覺也是在那時起再也沒有出過那個院子。”
“自那以後,我的目光不在局限於這寺廟的四堵牆裏,我開始望向牆外的世界,可我看到的是什麼,佛法凋零,汙穢橫流,無人向善無人向佛,卻是邪魔當道,惡鬼橫行。”
“曾有人問我,佛善,那為何會有佛相是怒相,為何有佛是怒佛。”說到這裏釋德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雙眼睛已經不再像往常一樣平靜,而是充滿了狂瀾,“釋玄師弟,你若是佛的善相,那我便是佛的怒相,若因為惻隱慈悲而軟弱無能,那我便用武力護法!”
那一刻,我看到站在釋德身邊的和尚們神情都變了,變得猶如我手上千手佛一樣,充滿了怒氣。
“我們是修佛之人,怎麼可以有如此戾氣……”劉伯的言語如此無力,他望望站在釋德身後的那些師兄弟們,“釋風!釋抵……”他望著他們,可是那些站在他身後的師兄弟神情都一樣,“原來……你們早都知道。”劉伯手臂無力的一鬆,佛龕險些落在地上。
“我不能看著你們送死,千手佛!”
我一聽,劉伯這是想用千手佛先把夜叉鬼王封了。可是以我們的能力不知道行不行,釋字輩一大半的和尚都站在釋德主持那邊,隻有一部分站在劉伯這邊。
“釋玄師弟,你不要逼我們!”釋德主持和劉伯站在那裏對立著,他們身後的師兄弟們瞬間拉開了架勢,看來這兄弟鬩牆在所難免。
“各位師叔、師伯,你們冷靜,冷靜一點。”老一輩的要打群架,可憐治慧他們這些小輩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轟隆!”腳下的大地莫名地顫抖了一下,不知不覺那濃霧已經停在了人群的身後,就那樣緊挨著卻沒有再推進。
突然,夜叉鬼王巨大的腦袋從霧裏伸了出來,一口咬住一個和尚的身體將他銜了起來,我們隻顧著內鬥完全沒注意到這夜叉鬼王已經悄無聲息靠近過來了。那被銜起來的和尚慘叫著,就聽哢嚓一聲,他的整個身子被夜叉鬼王咬成了兩截。
“夜叉鬼王!”獨臂和尚憤怒地大吼一聲,手上的金剛杵朝著夜叉鬼王的麵額發出一道藍色的電流。
夜叉鬼王腦門挨了一下卻像沒事一樣,他抬起腳朝著獨臂和尚一腳踏了過去,獨臂和尚朝著旁邊一閃。
“今天我就滅了你們法明寺!”夜叉鬼王抬起手直朝著獨臂和尚拍去。
這次獨臂和尚是躲不開了,但是卻沒有看到他有任何慌張,隻是將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臂膀,然後嘴裏大喝一聲:“薩!”
那夜叉鬼王眼看就要落到他頭頂的利爪突然被一片金光拖住。這景象跟之前釋德主持一模一樣,沒想到這獨臂和尚也通楞嚴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