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聽到院子裏有吵鬧聲,就見獨臂和尚正風風火火朝著死去的師弟的斂屍房走去,看那樣子很是怒火中燒。
回頭見四叔和劉伯還在睡覺,我趕緊叫道:“不好了,那獨臂和尚回來了!”
劉伯睜開眼,呢喃了句:“釋覺回來了!”然後一個翻身下床,匆匆忙忙地穿鞋,“釋覺師弟性子急,可別又生出什麼事。”
我看到劉伯出去,就直奔斂屍的房間,正好獨臂和尚從裏麵出來,一臉的殺氣騰騰,手上還緊握著金剛降魔杵,像是要跟誰去拚命一樣。
劉伯過去勸他,他也不把劉伯當師兄,一點麵子都不給。
一時間院子裏亂作一團,直到響起一聲雷霆般的嗬斥:“釋覺,放下!”隻是這一聲,那獨臂和尚就乖乖就範。
就見釋德走了出來,到那獨臂和尚麵前說了什麼,釋風就輕鬆奪下了他手上的降魔杵。
我本以為這件事隻是一個小插曲,卻沒想到好戲還在後頭。
昨晚一戰,釋字輩有死有傷,釋德同意讓劉伯帶這些死傷的師兄弟回法明寺。
下午的時候,劉伯和釋風幾個人帶著這些死傷的師兄弟回法明寺。劉伯叫我們在這等他,他回去安頓好馬上回來。
可是等到劉伯一走,我們就發現這裏的情況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跟四叔、美美還有婷婷,想去看看那小死孩,走到門口的時候看門的兩個和尚攔住我們:“你們不能進去。”
這還真稀奇了,裏麵是我自己的身體,我倒是不能見了,“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是不是劉伯不在,你們就想欺負人啊。”
“是我們師兄吩咐的,對不起,幾位請回吧。”
“哪個師兄?”
他們閉口不提,我想再問,婷婷就給我打眼色,我隻好作罷。
回了屋裏,我忿忿不平,“怎麼搞的,劉伯這才剛走,那小死孩連見都不讓我們見了,他們什麼意思,想幹嘛?”
四叔瞄了一眼窗外,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那房間,“我咋感覺這事不妙啊,要不咱先離開這裏,等你劉伯回來再說。”
“怎麼離開啊,我身體還在那邊呢。”我氣急敗壞地說,這要是真把肉身扔下,那不正成了鬼了。
“要不我們去找那位釋德師父問問?”張婷婷說。
“不用問,這事八成是那獨臂和尚搞的鬼,他肯定也知道。”
“那怎麼辦?”美美睜著大眼睛說。
“怎麼辦!”我一拍桌子,乖乖坐下來,瞬間沒了底氣:“等劉伯回來唄,還能怎麼辦。”
現在隻有看好我的肉身,可千萬別讓那小死孩跑了,也別讓張明坤給救走了,否則我真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晚上的時候怕出意外,我幹脆也不睡覺了,就蹲在屋裏緊盯著對麵。反正現在跟鬼沒區別,也不需要睡覺。
我一直看著月亮爬到屋角,突然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到了我們門外,像是在聽我們屋裏的動靜。
“咦?他們想幹什麼?”我心裏想。
他們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然後就像遠處走,我悄悄從牆裏鑽出去跟在他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