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勒米在蘭德裏可以稱得上是清閑,他一般在蘭德爾家族的醫館坐診,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很少有病人需要他治療,就算有人重傷他也隻是在暗中幫忙,很少有人需要他親自出手,但今天不一樣,醫館裏送來一個人,還是由蘭德裏實際主事者哈裏衛隊長親自送來的,這不由得傑勒米不重視,他能在這裏過上清閑日子與那位可脫不了幹係,作為一個聰明人他也明白自己在這裏的價值所在。當他看到巴克的時候就知道方才所謂的敵襲怕是那位回來了。“把他抬進裏屋,哈裏隊長,我需要你的幫助。”說著傑勒米走進了那間屬於自己的研究室。哈裏交代幾個人守在門外後,也跟了進去。
與其說這是一間研究室,倒不如說這就是一間普通老人居住的臥室,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兩把椅子,木桌上坐著燭台,上麵是燃了一半的蠟燭,燭台旁擺著一本厚厚的古籍,那是昔日教廷的經典《聖約》。
傑勒米低頭看著被放在地上的巴克說道:“你的傷口有些已經有愈合的趨勢了,但要想恢複以前的狀態,必須將剛長在一起的骨肉經絡切開,然後用治愈術讓它們長回到原來的狀態,這很疼!”
老巴克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比成為一個廢人更可怕的了,在得知眼前的老者是著名的牧師傑勒米?佩恩時,他枯敗的身軀又一次煥發了活力。原來希望竟然是這麼美妙的東西啊!對於見慣了生死的他來說,那點兒疼又算得了什麼呢?
傑勒米從身邊的侍從手中接過了一柄鋒利的彎刀,刀長不過三寸,鋒刃上卻閃著寒光,不時閃過的藍色流光標誌著這是一柄魔力加持過的家夥。在侍從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脫去巴克的外套和褲子,然後緩緩割開了傷處,紅色的鮮血伴隨著淡黃的膿水順著刀刃流出,灑在了地上。
巴克仰望著天花板,眉頭微微皺起,失去鬥氣的他體質連一個普通的中年人也不如。
很快,傑勒米就嫻熟地切開了長歪的患處,並且重新正骨。這期間老巴克一聲未吭,手上的指甲卻深深地握進掌心,握出了鮮血。他的傷已經耽擱了一個月了,這一次所經曆的疼痛幾乎是將一個月前的經曆重演了一遍,是真正的痛入骨髓。但這個鐵錚錚的漢子硬是撐了下來。不光是在側的侍從眼中充滿敬畏,連城衛隊長哈裏也是目露欽佩,這無關身體強度,是一個男人的堅韌與意誌。
傑勒米放下沾著膿血的彎刀,左手撫著前胸,右手伸出輕撫巴克的額頭,嘴唇微啟,念起了了古老的悼詞。牧師是一種特殊的職業,也是偉大的職業,因為他們的一生都在奉獻,不同於鬥氣和魔法能延長修習者的壽命,牧師的力量並不強在本身,而在於能借用“神”力,而且他們借用的神力永遠也無法用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