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傷藥給白芷用過後,羅無雙心中驚疑,他這個徒弟從離開仙霖峰之前就已經是個極少顯露情緒的人,可卻在看到白芷肩膀上的傷時,神思不屬了一陣兒,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起兩人的關係。
可一個是修為高深的國師,一個是修行千年的妖,就算他心胸寬闊不為世俗羈絆,也知道若是兩人走到一起,其結果不一定會比之前玄真好上多少。
“言神,白芷傷勢無礙但需要休息,我們就先出去吧。”隔著紗簾感覺月言神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羅無雙便開了口。月言神何其通透的人,早在羅無雙開口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當下便點頭隨他一道出了門。
站在昔日吸納天地元氣的斷崖上,月言神心中難得起了波瀾。“師尊,白芷的來曆經曆你知道多少?”不等羅無雙開口,月言神先一步問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羅無雙一愣,思索了一陣兒便開口了,“她的來曆我不是多清楚,隻知道是上古遺留下的傘中凝結天地元氣幻化的妖,至於經曆我倒是聽玄真說過。”
他與玄真也算是忘年之交,多少還是知道些他年少時的際遇和與白芷相識的事。“他年幼時遇到的白芷,當時她被封印在傘中,是玄真無意將她放出,從此便與玄真在山中寺廟裏一同禮佛,不過日久生情,兩人倒是走的異乎尋常的近。”
寺中的老主持也是位得道高僧,沒有世俗之人的迂腐,對兩人也是順其自然,並未橫加幹涉,隻是很隱晦的告誡兩人,天道無常常與善人,是以積德行善以期來日之劫莫是滅頂便可。
“可誰知這劫難卻依舊是洶湧而至,讓早有準備的兩人毫無招架之力,硬是讓他們天涯永隔了。”羅無雙說著眼中盡是歎息,他實在為兩人趕到惋惜。
月言神眉頭微皺,隱藏在麵具下的臉上突然很突兀的有一絲悲傷。他心中煩躁,那一縷執念此刻躁動異常,他都險險壓製不住。“師尊,我的事若是白芷問起,你隻管照實說便是,別的就不要再多言。”
他知道白芷願意同他來仙霖峰不僅是為了看望昔日老友,更多的是為了他的身份,故此便先一步叮囑了師尊。其實他根本不懼白芷詢問羅無雙,畢竟即便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少事,至少他的真實身份師尊是不知道的。
羅無雙點頭,他早已是修道大成之人,若非玄真老友那事,說不定早就羽化成仙了,如今卻是看清了天道無情,再也不願與之為伍。“白芷是個不錯的,莫要與她為難啊。”
聽到羅無雙的話,月言神一臉的苦笑,他豈會跟一個小小傘妖為難,師尊這是越老越糊塗了。“師尊放心,言神絕非妄為之人。”且不說白芷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就是沒有,他也不會隨意捉妖。
仙霖峰原本也不過是海上一處景色優美的海島,但隨著羅無雙的聲名遠播和修為深厚,這裏儼然成為了洞天仙府。白芷此刻便站在昨日月言神他們交談的斷崖邊上,這裏也是她與玄真住在這裏最喜歡呆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