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是自己回到蘇州的,那天月言神接到黑色描金小箋後臉色就是一變,之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消失在了大殿門口,連羅無雙的喊聲也沒有理會。
事後她覺得奇怪,但看到羅無雙那張茫然的臉,她就知道問了也會是白問的。“唉。。”白芷趴在自己的大桌子前,兩眼無神的朝著門外看。
這回來都三天了,蘇州街上這些全副武裝的官兵還是在大街小巷上不停的轉悠,她記得月言神走之前說帝都的事兒差不多就該結束了啊。“重蓮,你來了。”
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一身紅衣絢爛,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那張魅惑的臉睡眼朦朧,似乎是剛從窩裏爬出來一般。“白芷,街上是幹什麼呢,都幾天了。”
白芷伸手一揮,把重蓮準備坐上去的一把椅子上的傘給揮開,看著他歪歪斜斜的坐好後才開口,“帝都那些吃飽撐了沒事幹的人找事呢,還能幹什麼。”
重蓮腦袋一歪,帝都吃飽撐了沒事幹的人,無非就是皇族和一些貴族。“造反啊,這麼沒創意沒腦子的事,也就他們凡人喜歡幹。”白芷看著他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幾乎要耷拉到地上直搖頭。
“重蓮,你頭發掉了。”聽見白芷的話,重蓮連眼皮子都沒帶抬一下,“掉了就掉了唄,哎呀,一晚沒睡好。”伸了個懶腰,重蓮繼續歪回到椅子上。
白芷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說到,“真的沒關係啊,可是你的頭發掉到傘下的米漿桶裏了啊。”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語速也很慢,聲音裏隱約還能聽出帶著一些笑意。
重蓮身形先是僵了一下,然後就像是被電到一般,一陣風兒就不見了。白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重新趴回到桌子上,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起身出了傘鋪大門。
一路白芷都神思不屬,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不是有些奇怪,但。。“好吧,出來都出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白芷往一側的小巷子裏拐去。
京城中,月言神一臉冷漠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帝都中這場鬧劇竟然整整延續了將近兩個月,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幕後的人查出來了嗎?”
他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溫柔而冷漠,停在跪在地上的人耳朵裏,卻似乎是晴空一道驚雷。“主人,我,我還沒查到。”跪著的人渾身僵硬,手在地上幾乎要掐進地表。
“哦?我交代的事,很難辦嗎?”月言神嘴角微微上揚,在他身後的千鴉卻在這時忽然便閃不見了。跪在地上的人聽到月言神這句話,立刻便雙膝跪地,頭幾乎要磕進地裏,“主人贖罪。”
月言神一言不發,腳下一步邁出,人便已經到了百米之外。跪在地上的人卻沒敢起身,直到餘光裏看到月言神的身影在月色下消失,他才幾乎全身虛脫一般的癱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幕後之人我一定把他千刀萬剮!”他起身幾個縱躍便也消失在了月色下,他知道月言神這次什麼都沒說,便代表著還給他一次機會,否則他早就埋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