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的聽力都要超與常人,這劫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沒想到聽力竟然能高到這種程度,用李青的話說,天上飛著隻蒼蠅,老子都能聽出來他是公是母。這是劫從記事以來李青跟他說最多話的一次。

劫雙目緊閉,集全部精神於耳,李青在一旁指導,他能明顯感覺出來自己的聽力高了很多,平時很多根本不會注意到的聲音現在都如在耳旁,數十米外的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這僅僅是第一重,耳聽八方。

李青從床底下翻出來一個破舊的木箱,裏麵安靜的躺著一本書,藍中帶灰的書皮,僅有左上的位置用行書書寫著兩個大字:奇聽。

“我把這個給你,你第一重的功力還要淺的多,以後需要勤加練習,也要多在戰鬥中多多使用,尤其在暗器使用上用處頗多,因為視覺會有障礙,但是聽力永遠不會,隻要聲音存在,就能清楚地知道敵人的位置。”李青將這本書拿給他,劫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遍,發現除了第一張紙上麵寫著字,剩下的全都是白紙,劫看了看書,抬頭問李青:“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功力未到,即使那些字存在你也會看的如同天書。”

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也不小了,出去曆練一番也是好事,萬一終成大事也不枉我這麼多年的養育。”

劫在一旁聽著這話聽得如同霧裏看花,“父親,什麼意思,什麼曆練?”

“我昨天好好想了想,你去戰爭學院進修也是件好事,咱們雖是父子,但我從未善待你,想來你也沒那麼不舍。”

“父親,你別這麼說。”劫雙目含淚,淚珠在不經意間掉下一顆,一聽李青說出這話嘴唇都不禁顫抖。

“以前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李青轉身出了門,回到了打鐵鋪前繼續敲打那一塊塊通紅的鐵塊。

劫聽不懂,他還太小,不懂什麼叫恩怨,也不知道父親究竟有什麼恩怨。

“劫。”李青忽然又喊了一聲。

劫馬上跑了過去,把手中的《奇聽》揣到懷裏,父親在打鐵鋪前低著頭。“怎麼了,父親。”

“村長說,你的戰靈是影子?”

“是一團黑霧,像人的影子。”

“是不是像一個忍者?”

劫一聽這頓時驚了一驚,那時在點化堂時就覺得黑霧中的人影像是什麼,因為影身飄渺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聽父親如此一說頓時茅塞頓開,趕忙問道:“父親,您怎麼知道?”

李青聽他這麼問心裏已經明了。

父親沒說話,劫也沒接著往下問,麵前的李青心裏不知想著什麼,劫不經意間發現桌上竟然擺著兩塊罕見的冰鐵,還有些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精製鐵器。

“你去林子裏找些野果子來,別在這站著了影響專心。”

劫點了點頭,平日裏不甚愛吃野果的父親今天竟然主動提出要吃野果,自己當然要全力滿足,說著背起了小籮筐,“父親,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