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很純粹,隻留給了程君語,可她留給程君語的卻是無限的恨,他不隻怨恨她當初的離開,還恨著她間接害死他父親的凶手。
她從來都不懼怕死神的降臨,恐懼的是她終此一生都無法化解他的憎恨,重新遇見幸福,當日她不再出現,不再回來,他因此會更加快樂一些嗎。
秦馨愛他,陪伴了他三年,如果不是她再次唐突的出現,他們也許……很愉快的生活,她自私的認定隻要陪伴著他,守著他,他終能變回曾經他們初相識的模樣,卻遺忘了,三年的時間是他們再也追不回的命輪。
假如那一段情,使他痛苦不堪,她何以再做糾纏,放手彼此都能快樂……行李她已經整理好了,這次她是真的不辭而別了。
她一步三回頭留戀不舍的屬於他們的公寓,不過是短短的半個月她就身心不舍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不忍放手吧。“呯磅”密碼門關上,識辨電子鑰匙她決絕的放在屋內就是不給機會自己反悔。
當程君語麵無表情的回到公寓,環視公寓四周,屬於夏影熙的物件都一一清掃了,假如公寓內不是還殘留著她留下的氣味,他肯定認定自己不過是白日夢一場。
該死的她,再次不告而別。
他拳頭攥得緊緊,仿佛能插進自己的血肉中,他絕對不承認自己的憤怒一切都是來源於,自己對她未忘情。
很好,很好。
程君語咬牙切齒的腹誹譏笑。
也許他對她過於仁慈了,才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人生裏出入自由。
夏影熙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別怪我。
夏影熙以為離開是對都好方的決定,起碼他不會再看見自己,沉醉在怨恨的深淵中不得自拔。強顏歡笑的回到家中,父母親難免關心的問起她近半月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她反複無常。
“叛逆期過去了,當然得回家啊。”她以最笨拙,最不可信的一個笑容,一句包含無數苦澀的話語企圖分開他們的注意力。
“你不願說,媽也不過問你那個令你搬家的那個人是誰,而回來的原因又是什麼,因為媽媽隻希望我的寶貝女兒過得開心快樂。”夏母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衷心的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給她。
“如果受了什麼委屈被欺負了告訴爸,爸替你教訓他。”世間的父親所表達出的愛都是威嚴中的寵愛。
“爸,媽不要擔心。你們竟然決定了開餐館,作為女兒的我當然得回家幫忙啊。”夏影熙的話中真假參半。
人生還在繼續,生命還在兜轉,在僅餘的時間生命裏,她不可能再陪伴程君語,至少陪伴父母身旁吧,那樣的人生雖然多了一分遺憾,但也多了一分滿足。
程君語在她遠離的日子裏,會越來越好,遇見屬於他的一份幸福。
狂促的敲門聲響起,破壞了一家和睦的相處時間,夏影熙與夏母驚愕呆木的凝視著,身穿便服手拿手銬的幾名高大的公務員。
“夏XX是嗎?”他們是廉政處的警員。
夏父明了的伸出雙手,在他被解雇的那一刻。他知道這一刻遲早都回來,抱著慶幸的心態,數天的擔憂終於還是來臨了。
在夏父被帶走的前一刻,她困惑擔憂不已問道“爸,這是怎麼了?”。
她心目中的父親是一個奉公守紀的好市民,父親對工作認真的態度是公認的一個好字。如今父親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垂頭喪氣的自首,不得不令她瞠目結舌。
夏父無語的低下頭,跟著他們幾人回去。
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夏影熙的人生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父親被捉走後,她探視過父親由始至終他一言也不解釋,不發一語,瞬間,人也滄桑了。
經過她不撓不折的努力追問下,滄蒼老了幾分的夏母才不得不將一切的真相告訴她,夏母語氣帶著幾分絕望死寂。在送你出國後的一年,家裏的積蓄早以貧難支撐你醫療的開銷,你父親才不得不在賬本上做了假賬,你父親被解雇的那一日,我們猜想這一天遲早會來,隻是總心存曉慶,樂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