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下一秒，就扯了扯嘴角，倒了下去。
“不！”
蔡玥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的手，槍從她的手掌間掉了下去，她連滾帶爬的就要往霍晗的身邊而去，但緊接著就被人壓著肩膀摁在地下。
秦楊也不敢置信的盯著霍晗，她手掌哆嗦了兩下，想碰他又不敢碰，聲音都變啞了。
“醫生！有沒有醫生？”
野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隊醫剛才已經跟著離開了，再說就算他在，一個人也救不了被子彈打穿心髒的人。
“不，不用醫生。”
臨死之際，反倒是霍晗看上去心平氣和的。
他吃力的伸手握住秦楊的手，眼睛癡癡的盯著她，聲音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變得虛弱無力。
“我…我現在很高興…高興是我…不是你。”
“你別說話了！”
秦楊緊緊咬著嘴唇，努力的伸手想要扶他，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滾落，透明的眼淚和鮮紅的血珠幾乎融為一體。
“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堅持下，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一定…”
此刻，蔡玥在旁邊的叫嚷聲已經被他們徹底忽略了過去，就好像她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蟲子。
“來不…及了。”
霍晗卻坦然的一笑，盡管他笑容看上去格外蒼白，但眼神卻像是秦楊剛剛認識他那樣，顯得暖融融的，一幅滿足的樣子。
“你之前…說過，你…的愛豆…是我，真的嗎？”
“真的，真的！”
秦楊幾乎泣不成聲，她咬得嘴唇上都有了血印子，之前的一些隔閡似乎都因為這一次變故而盡數消融，她甚至都沒有什麼多餘的防備心去惦記旁邊的雇傭兵和蔡玥。
隻是單純的想給霍晗最後一點慰藉。
“你是我唯一的愛豆，我喜歡了你足足十幾年！這是真的，我不是說謊！”
霍晗隻感覺自己身體發涼，可最應該涼的心髒卻奇異般的有些暖意，他笑得像是一個得到糖的孩子一樣，單純的讓人心疼。
也許是回光返照，他說話的聲音都流利起來。
“如果…我說如果沒有謝帆…”
“那我會答應你。”
秦楊回答得毫不猶豫，她對霍晗始終也是有過一分心動的，隻是曾經的事業、友情以及漸漸日久生情的謝帆都阻礙了這一分心動的發展。
如果霍晗現在好好的，秦楊始終會把這個東西埋在心底，但現在卻不存在了。
霍晗眼神已經變得渙散起來，但他的手卻始終牽著秦楊的手，像是有執念一樣。
他的聲音漸漸泯滅，讓秦楊隻聽到了幾個字。
“如果…有…下輩子…”
霍晗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徹底沒了氣息。
秦楊卻幾乎痛哭出聲，她小心翼翼的幫霍晗整理了一下儀容，才走到蔡玥毫不猶豫的扇了她一巴掌，幾乎把她整張臉都扇歪了。
見蔡玥怒視著自己，滿臉仇恨，她聲音陰冷。
“蔡玥，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不得好死！”
說完，她就不顧身後的唾罵，轉身離開。
一個星期後。
秦楊和謝帆站在霍晗的墳墓前，安靜的注視著上麵那張笑的溫柔的麵孔，想起來，心中還是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經過律師團的努力工作，蔡玥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秦楊甚至讓人加以暗示，想必對方就算到了監獄裏麵，日子也會變得很精彩。
她哀傷的盯著霍晗的照片，心中喃喃。
“我已經把小勤的領養手續辦下來了，放心吧，以後我會對他視如己出的。”
謝帆心中也感念霍晗救下了秦楊，對她領養霍勤這件事情毫無意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攬住了妻子的肩膀，眼神複雜的看了墳墓一眼，低聲說。
“走吧。”
秦楊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夕陽下，照片上的霍晗溫柔的目送兩人離開。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