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 端倪(2 / 2)

“啊?”大理寺卿驚異地看向太後,一時不知該怎麼措辭。

“不錯,”太後爽快道:“哀家如此,也是為了問出真正的口供。”侍女從懷中取出口供,正要交給大理寺卿,卻被一個聲音攔住了。

“什麼口供?”隻見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門口,一個頎長的人影靠在車轅上,一臉的疑惑:“給朕看看。”

一幹人忙著行禮,太後詫異萬分:“皇上,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應該兒臣問母後吧?”楚浩韜狐疑的打量著太後,毫不掩飾他的不解:“母後到大理寺監獄來做什麼?”

“這……”太後強笑了一下:“哀家和大將軍夫人向來親厚,見她入獄,心中有所不忍,所以才過來看看她。另外,哀家也覺得此事有蹊蹺,說不定她是被冤枉的,才有了審問刺客之事。”

楚浩韜定定地看了太後半晌,並未把口供交給任何人,而是放入了自己懷中,才道:“請母後上車吧。”

太後想說什麼,卻最終化為一歎,徑自上了馬車。

“母後,”楚浩韜靠在車壁上,不放過太後的任何一個神情:“兒臣怎麼不知道,母後和大將軍夫人有什麼深情厚誼啊?”

“都是些閨房情誼,又怎好說給皇上聽?”太後淡淡答道:“更何況,哀家還代她撫養女兒,來看看她又有什麼奇怪的?”

“原來如此。”楚浩韜滿眼好奇:“那母後和惜夫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太後閉目養神:“認識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

“哦,”楚浩韜點點頭:“可兒臣卻從不見惜夫人進宮探望母後,這又是何故?”

“她覺得宮內禮數太多,不及她將軍府自在。”

“是嗎?”楚浩韜唇角勾起一線弧度:“既然她這麼認為,以母後和她的交情,何不就免了她的禮,也好多敘敘姐妹情誼呀。”

“以一己之私壞了宮廷禮儀,這怎麼使得?”太後搖頭:“不管我們交情多好,這規矩就是規矩,壞不得。”

“可兒臣倒是覺得,惜夫人對母後,沒有母後對惜夫人好啊。”楚浩韜若有所思地說。

太後睜開了眼睛:“此話怎講?”

“母後為了惜夫人的冤屈,不惜親下監牢,提審要犯,而惜夫人卻僅僅因為幾個禮儀拒不進宮,如何對得起母後這一片情意呢?”楚浩韜的話裏滿含譏誚,擺明了就是不信。

車廂中一片沉默。良久,太後低低地說:“韜兒,你究竟在懷疑什麼?”

楚浩韜揚了揚口供:“母後,你究竟在隱瞞什麼?”

“別問了,韜兒,母後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太後無奈道:“你要相信,母後不會害你。”

“那這口供是怎麼回事?”楚浩韜轉臉望向窗外:“馮平是員老將了,以他的資曆才能,怎會十多年了還在這一個位子上打轉?母後,其實他並不是凡事都和李家作對,隻是事事都在為國著想啊。”

“你是說,母後事事都不為國著想嘍?”太後的語氣嚴厲了起來:“難道你的親娘,還不及一個臣子更能讓你信任嗎?”

“馮平耿直不阿,平日巡防京畿,得罪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但實際上,這人還是不錯的。”楚浩韜將幾張供狀塞回了懷中:“母後,兒臣不知你為何要袒護惜夫人,不惜陷害良臣,不知母後可能為兒臣解惑?”

“你!”太後氣得銀牙咬碎:“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就不將母後放在眼裏了,母後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兒子!”

“既然母後不說,兒臣隻好去問惜夫人了,”楚浩韜掀開車簾,作勢要下車:“隻要兒臣保她性命,相信惜夫人定會知無不言的。”

“慢著!”太後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半晌才平靜下來,歎道:“你還記得先皇後和太子麼?”

“先皇後和太子?”楚浩韜搖了搖頭:“沒多大印象了。”

“也難怪,他們畢竟十六、七年前就去世了。”太後又問:“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麼?”

“聽說,”楚浩韜遲疑道:“太子是因豆疹而死,皇後則是先後遭遇了流產和喪子的打擊,傷心過度而薨逝。難道不是麼?”

“是,怎麼不是?”太後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無意識的笑了笑:“可世人都不知道,皇後是為什麼流產,太子又是怎麼染上豆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