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楚浩靖的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一腳把老管家踹翻在地：“你是怎麼伺候的？什麼都不清楚，還要你何用？”
“請王爺容奴才稟報。”老管家並不敢起身，戰戰兢兢的叩頭：“那郎中原本說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當時老奴細細回想，卻並不知何處不妥。後來老奴另外請了一名大夫來看病，卻得出了不一樣的結論。”
“什麼結論？”楚浩靖皺眉。
“那名大夫說，夫人是憂思過甚，這才動了胎氣。”老管家臉上滿麵憂愁：“夫人最近也的確食欲不振，老奴很是擔心啊……”
“你找的什麼大夫？為什麼會把憂思過甚看成食用了不幹淨的東西？”楚浩靖厲聲質問道：“你膽敢欺騙本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老管家的頭磕在地上砰然有聲，不多時，地上就見了血：“王爺明鑒！”
楚浩靖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瞟了瞟身後的薑笠，見薑笠會意，微微點頭，這才舉步向院子裏走去。
“王爺！”老管家換了個方向，迅速挪到楚浩靖身前：“夫人憂思繁重，還望王爺能多多寬慰夫人，千萬不要再讓夫人受刺激啊，若是夫人能好起來，奴才就是死了，也沒什麼怨言了。”
受刺激？楚浩靖腳步頓了頓，有些玩味的回轉頭來，盯著老管家看了半晌：“本王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芸兒這般柔弱，她的管家卻這般厲害啊。好一番軟中帶硬的話啊，如此，本王倒是處置你不得了。”
“王爺此話何意啊？”老管家一臉茫然的抬起頭，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劃過臉頰：“奴才不明白。”
“你明白。”楚浩靖微微一笑，邁步出了院子：“回府。”
“王爺不去看夫人了？”老管家十分納悶。
“相信你會讓夫人心情愉快起來的。”楚浩靖頓了頓，又說：“以後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相信你也該心裏有數才對。一個人若是老不知進退，可就讓人討厭了啊……”
老管家愣了半晌，才叩首道：“謝王爺不殺之恩。”
一上馬車，楚浩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薑笠。”
“屬下在。”
“回去跟賀廉說，讓他再派幾個人來照顧夫人。”馬車裏的氣氛陰陰的仿佛暴雨將臨：“這個人老了，既然是管家，就不要再兼著仆役的活了，現在不比以前，本王已經有了王妃，再也不會有那些荒唐的想法，母後也該放心了，芸兒也不必躲著藏著了，她也該有夫人的氣派了。”
“啊？”薑笠有些不解的抬眼：“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楚浩靖靠在車窗旁，不知在看什麼：“夫人和這個人接觸多了，不好。”
薑笠搔搔腦袋，仿佛明白了楚浩靖的想法：“是。”
“什麼？王爺走了？”風芸失落的看著鏡中自己精心裝扮的妝容：“為什麼他來了，卻又走了？”
“夫人，”老管家心痛的看著風芸茫然的眼神：“今天這件事，是老奴連累了夫人。”
風芸緩緩轉過頭來：“怎麼說？”
“王爺定是已經看穿老奴的把戲。”老管家額上包著紗布，隱隱透出血跡，形象十分淒慘：“是老奴不自量力，害了夫人！老奴對不起夫人啊！”
“他知道了？”風芸嬌軀微顫：“他……他這是嫌棄我了嗎？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夫人過慮了，”老管家膝行兩步，眼角有些濕潤：“王爺隻是對老奴不滿而已，今天的事，隻是給夫人……給老奴一個警告罷了。夫人肚中尚有王爺的骨肉，王爺又豈會置夫人於不顧呢？”
“僅僅是為了孩子嗎？”風芸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若是我沒有他的孩子，他又會怎麼對我？若是沒有他，我要這孩子又有何用？”
“夫人……”老管家不理解的眨眨眼：“怎麼會沒有用呢？這個孩子，也許就是下一任平王啊，這可是夫人安身立命的保障啊。”
“保障？”風芸淒厲的笑了兩聲：“是啊，是保障……”
“夫人……”老管家覺得很不安，可他卻並不清楚為何風芸會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
“算了，女人的心思，你終究是不明白的。”風芸望著老管家不知所措的樣子，歎了口氣：“你下去吧。”
老管家擔心的看了看風芸，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黯然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