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湛藍,碧波萬裏,雖是雨過天晴,但還是稍微顯得有些嚴熱,一股濃濃的煙霧直衝天跡,顯然,這是沒風的日子,標示著這裏有人類的存在。
陳天奇等一群人圍坐在一堆熊熊燃燒著的大火邊。眼睛時不時的瞄向烤得滋滋直響、嘀嗒嘀嗒掉著香油的烤豬。
張英正在聚精會神的翻來翻去燒烤著,這事有他一人足矣,人多了也是無用,他的麵孔本來比較呆板,但是現在卻顯得特別的庒注、嚴謹,仿佛是在製作一件工藝品,別有一番魅力。
陣陣肉香飄蕩開來,引人直流口水,一群人的打扮顯得有些怪異,其中除了幾個人外,大多數人的衣衫幾乎都成了碎布條,身上到處都是糊著黑綠色的漿狀物,顯得異常落魄。
原本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的眾人,現在看起來倒是好了不少,雖說是雨過天晴,可還是有些嚴熱的,但是現在的他們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知道是真不熱還是烤肉起的作用,讓他們將這事給無視了。
“咕、咕、咕……!”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其中的兩位老人、一名中年人也不例外,仿佛沒有了代溝,自燃的融入在了一起,也唯獨張英是個特殊,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哈哈哈……!”
“啊哈哈……!”
“……”
一群人爆發出了震天的大笑,心情舒暢、愉樂、痛快,抒發了此時眾人內心的真實情感,要是有人路過,定然要躲得遠遠的,隻怕這是一群流民,看那衣服,身上髒成那樣,簡直就是窮開心嘛,一群瘋子,笑成那樣。
“張英哥!好了沒有啊?好餓!”年齡最小的塗林使勁的抓著陳實的衣擺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張英,期盼著他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有!”張英嘴角扯了扯,使終還是蹦出了這兩個字,繼續烤起他的肉來。不在理他。
“這野豬肉要是不烤熟、烤透,吃了恐怕要鬧肚子。”陳天奇看了看他說道。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其實這群人又有哪個不是暗吞口水,餓得要命。心下卻是奇怪:“這小子什麼對父親這麼粘啦?”他自然想不到這都是救人救出來的感情。
氣氛有些詭異,一群人盯著烤豬陷入了沉默之中,隱隱有著吞咽之聲傳來。
“爺爺!”陳天奇看了看眾人,欲言又止。
“說吧!都是村裏人、夥伴,也不算外人!”老人麵露溫和的微笑,越看這個孫子越覺得滿意,是塊光宗耀祖的料,老懷甚是開慰,點了點頭說道。
祖孫二人交流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沒有刻意隱藏,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陳實雖然恢複了板著麵孔的習慣,表情頗為嚴肅,但是耳朵還是不經意的動了動,顯然是很想知道兒子要說些什麼,如今兒子修為利害,難道是要說說那事?陳實不由期待著兒子的表現。
“其實,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擔心的,我們遲早也是要走出去的,你們就是天天擔心著也是無用,還不如……。”陳天奇略微斟酌之後說道。
聽到這話,陳實不由大怒:“難道老子們擔心也錯啦?給您老人家添麻煩啦?啊?”心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想聽的沒聽到,還怨起人來啦,實在是有錯!由於太過激動,嗓門又大,牽動了傷勢,不由痛得齜牙咧嘴,臉一陣青一陣白。頓時將和諧的氣氛破壞怠盡。
一群少年瞠目結舌的看著父子二人,他們可從來沒看見過陳實叔發飆,還真有些嚇人。一般來說陳天奇有事都跟爺爺說,說實在的他還真有些懼怕父親,這與修為無關,隻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還是惹火上了身,被吼了一頓的他也不在說話,心裏卻是想道:“他們實力都是不強,當時眾人遇險,惹是救之不急,恐怕多半人都會傷在獸口之下,也許沒命。”至今想想還是心有餘忌。
“唉!”見到兒子發火,陳誠成老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停下,做兒子的可不能不給麵子。想到孫子也會為他人著想了,果然是長大了,老人臉上不由浮現欣慰之色,說道:“你們都長大啦!我們卻是既老又沒用啦!嗬嗬……”。笑著看了看王閑老人,隻覺一切盡在不言中,接著說道:“也是我大意,沒想到會出現那麼多凶獸。差點鑄成大錯,幸好你趕到,要不然啊!唉!……”隻是掩不住內心的落寂、蕭索之意。
雖說讓這些少年及早見些風浪也是好的,但是對於普通老人,父母來說並不希望他們遇到危險,甚至丟掉性命,他們既希望子女成龍成風,高人一等,又不想他們遇到危險,不至於老死在這山溝裏麵,但是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裏,沒有任何背景、底蘊的他們來說無疑是癡人說夢話。難道去學文考官?沒有任何背景、底蘊一樣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