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武功底蘊深厚,不然被媯嫿這麼一打,不死即殘。
天空晴朗,太陽當頭照。
碧兒正在晾曬衣服,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感覺到了周圍有人。
“出來吧。”她一邊曬衣服一邊說到。果然,浠潯從假山那走了過來。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看著浠潯,大概猜到浠潯此次前來是所謂何事了。
“碧兒姑娘,在下……”
“我知道!”她打斷他的話,“想必是為了媯嫿吧!”
“說來慚愧,媯嫿幾次三番加害於你,你卻沒有恨她,而我居然還厚著臉皮站在這裏求你去救她。”
“先別這樣說。畢竟,是你們主上救我在先。其次,那天晚上把我引出去的是你吧?我想,那場大火應該就是她放的吧!而你,是在為她贖罪。你裝作黑衣人故意引我出去,好讓我免於一死。而我,為了保護師傅的靈位,又衝進大火,然後,臉上就留下來這倒疤痕。”
浠潯看著她的臉,並不怎麼明顯,可在她的臉上,那樣的刺眼。如朵朵白雲中有一朵烏黑的雲。
不過,重新來一次,即使知道會留下這倒疤痕,她還是會衝進去。畢竟,當初救她的人是白風,教她武功的人也是白風,讓她從醫的人還是白風。隻有碧兒知道,白風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碧兒姑娘。”
“聽師傅說起,他以前和緱琰、了若他們一起練武、一起背心法口訣、一起濟世救人,還一起受責罰。”說到這,她嘴角有一抹淺笑,是那種十分自然的笑。“師傅說過,總是想著別人的過錯,刨腹藏珠,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是不智之行為。”
聽到她談起她師傅跟緱琰以及了若的時候,他就知道,碧兒的師傅是白風。沒想到,白風居然收了一個徒弟。
“但是,(她咬了一下嘴唇)師傅走了。”
她淡定的話語換來他震驚的臉龐。
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傅的死,已經是她心中不可愈合的疤,她隻要一想到師傅因自己而死就很傷心、很愧疚、很難受。這並不是拿別人的過錯而懲罰自己,也不是為難自己。隻是,她很清楚,這是自己的過錯!已經成了一道坎兒,所以,一直以來,大度、包容別人。
“碧兒姑娘,你海乃百川,可以原諒別人,可為何不饒恕自己呢?碧兒姑娘,你得學著放下。放學這件事,別再讓它困擾著你、羈絆著你。碧兒姑娘,放下吧!”
她稍微皺著眉頭,浠潯的話語重心長,不知她能不能垮過這道坎。
“有什麼放不下的?”
白風放下手中的筆,看著自己寫的字――容。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不是自己的就要學會放下。繼承人隻有一位,既然無心為之,為何不釋然而為?”
再一次想起了師傅對她說過的話。白風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並不是記在腦海裏,而是放在心裏。
碧兒抿了一下嘴唇,“浠潯,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讓緱琰放了媯嫿的。”
她說完後就拿著木盆走了。看著她的背影,他不知道剛才的話對她有沒有作用,能不能讓她走出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好像領悟了一樣,又好像根本沒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