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到此一遊”的各種因素看這更像個人病、社會病(1)(1 / 1)

從“到此一遊”的各種因素看這更像個人病、社會病

分清“是非”比痛惜“麵子”更重要

有一條有代表性的聲音是:“‘到此一遊’是國民文明的頑疾,不論是長城,還是故宮文物上,‘到此一遊’屢見不鮮。如今,‘到此一遊’居然漂洋過海,到埃及洋洋得意地‘呲牙咧嘴’。殊不知,‘到此一遊’既是個人文明的暗瘡,也是毫無底線的炫醜。在一定程度上,‘到此一遊’其實是國民文明的試紙。”

……

類似這樣的評論很多,甚至有特別過激的網友認為該把這丟中國人臉的孩子“拉出去槍斃”。

事實上,通過前文的分析可以看到,“到此一遊”不分國家、民族——許多人都可能產生亂塗亂畫的心理衝動,關鍵是是否有相應的社會環境和教育素養去抑製住它。當然,前文提到了日本的例子,日本社會普遍認為在佛羅倫薩的塗鴉是丟了日本的臉。這個例子也讓許多歐洲人詫異,覺得反應太過於激烈。而《金融時報》引用《菊與刀》作者本尼迪克特的理論就認為這和他們“以群體為導向”的社會土壤有關。內外有別指的是屬於本群體的人應該恪守愛護公共財物的群體規則,而不管群體以外的人的做法。這個規則的應用對象本身則沒有內外之分。這恐怕和現在埃及神廟塗鴉事件有所區別。

在今年3月,有新聞就爆出“故宮的鐵缸被‘到此一遊’”的消息,盡管這條新聞也被廣泛報道、轉載,不過關注度比起這次的埃及神廟塗鴉事件來說,還是小了不少。因此,有評論就表示,“每每看到這些,我總在想,有多少人在這方麵的憤慨,不是因為事情本身的對和錯,而是因為在外麵丟了臉?不是基於是非的判斷,而是因為關乎麵子。這樣的憤慨,並不能真正促使公民素質的提高,倒是可能促使公民出國裝文明,回來便野蠻地‘兩麵’做人。”

那麼,在這樣事情中什麼是“是非”呢?是個人行為與公共空間、事物的關係。

“是非”在於,不能為了一己之樂嚴重妨礙、損害公共空間中其他人的利益

《大英百科》認為塗鴉是一種“視覺傳播形式”,並且“往往是非法的”。“它是個人或者群體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在公共空間留下標記”。而在美國,有一些專門成立的“反塗鴉”組織。就是因為人們覺得塗鴉者的行為冒犯了公共空間中的大部分人,不僅視覺上醜陋,甚至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除此之外,在公共事物上亂塗亂畫也是對大家共有的公共財物的破壞;如若是在人家車上、房門上等地方亂塗亂畫,則是破壞了私產。總之,都包含個人對他人的冒犯。

當然,很多研究塗鴉的學者會認為,塗鴉其實也代表一種個人對自由的追求和呐喊,乃至是對強權、權威的反抗。像是在我國台灣地區,在陳水扁還在任的時候,就有人在公共場所創作“我愛‘總統’,效忠‘領袖’”的塗鴉來對他進行反諷。而全球的塗鴉其實大都圍繞“性”和“政治”這兩個主題。也就是說,越是在社會越不能公開談論的言論,越可能被用塗鴉的方式來表達。

盡管反抗權威、爭取自由的塗鴉是否應該在公共空間得到人們的寬容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然而,損毀名勝古跡的塗鴉無疑是不允許的,不存在什麼灰色地帶。這已經嚴重損害了大家共有的珍貴曆史遺產,嚴重侵害了公共空間中多數人的權益。尚不用說,在“XX到此一遊”上根本看不到半分的創造力或者什麼思想性,反而是機械的複製。

因此,強調“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清洗令”可能比罰款等方法更有效果

很多塗鴉還夠不上毀壞文物或者毀壞公私財物的罪名,因此,這樣程度的塗鴉往往不好治理。其實,在專家們抱怨罰款少、處罰輕沒有威懾力的時候,不妨參考下台灣地區的例子。2009年,有四名台灣建國科技大學的學生在著名的鹿港遊玩時,在一處名勝古跡塗鴉。後來,該地區的管理者通過監視器確定了是他們幹的,他們被要求清除塗鴉,認錯“洗”牆的學生在清理中吃夠了苦頭,自然表示不會再犯。公德心,也由此培養。

結語

曾幾何時,一位男主播“代表中國人提問”引發一片嘩然。既然如此,小孩的塗鴉就代表中國或者中國人了嗎?這值得商榷。而最重要的是,如何從小就培養公民對公共空間、公私財物、曆史遺產的尊重,這是種公民精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