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動脈,每分鍾可以輸送三十公升血液,我們人體平均隻有五升血,這是最簡單的高中生物學,我都不用其它手段對付你,一招就輕鬆致勝,你現在可以死得瞑目。”
穿風衣的高大男人猶如談論天氣般,雲淡風輕地看著倒在地上且右手臂迅速溢出鮮紅血液的壯碩魁梧男人。
“你……”對方緊緊捂住傷口,麵孔猙獰,想要開口嗬斥,奈何血液就像打開的自來水一樣汩汩流出,很快就灑滿了髒汙的地麵。
風衣男人好像沒有看見生命在流逝,他咯咯一笑,在靜謐的夜裏聽得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直冒,“人體有一百零八個要害穴位,本來我想讓你死得悄無聲息,奈何你不識相,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威信,所以我隻好選擇了最快速也最痛苦的一種,你不用特地感謝我。”
“啊……”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痛苦地蜷起身體,隨著血液的流逝,神智越來越不清楚,直至最後聲音漸漸變小,化為虛無。
老話說得好,天黑早回家,不要走夜路。
葉溪流抄近道回店麵,走到巷口時就聽到身後急速的腳步聲,聽聲音好像不止一人,她聯想到幾天前的社會新聞,牙一咬躲到了一個垃圾堆裏。她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五年,已然熟悉所有的大街小巷,找一處藏身地還是很容易的。
隻是她猜到了開頭卻沒猜中結果,當她透過瓦楞箱的漏縫清楚地看見了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厲害的殺人手法,好果斷利落的動作,好殘忍的人心,不到一分鍾就解決了一個人!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巴的手緊張又顫抖,一顆心因為極度的害怕而劇烈跳動,她不斷在心裏禱告,看在她一心向善地份上,希望老天爺不要讓對方發現她。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女士,你說我點燃一支煙,然後扔進這片廢墟裏,會有什麼後果?”
一道低沉、肅殺的聲音在葉溪流的頭頂響起,她心一驚,對方竟然猜到暗巷裏還有第三個人,而且還準確無誤地判斷出自己的性別!這他媽到底是何方神聖?!
葉溪流努力穩住心神,多年來苟且偷生的曆練,使她早就忍成一顆臨危不懼的心,她想對方或許是在詐她,她需要努力回憶這裏的地形,想著待會怎麼避開這人逃走。
“嗬嗬,女士,做人不能不厚道,你既然全程欣賞了我的表演,總不能一聲不吭就想離開吧?”
來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巷子裏聽起來非常恐怖,對方每走一步,就像踏在她的心尖上一樣,害她覺得心就快要跳出嗓子口。
葉溪流神經繃緊,她狠命地咬住自己的手,強迫自己保持不動。
失之千裏差若毫厘,關鍵時刻,忍!
突然,打火機打火的聲音清晰地砸在紙箱上方。
葉溪流心裏咯噔一下,身體快於大腦,逃生本能使她迅速站起來,她把瓦楞箱猛地推向前方,然後不管不顧地向旁邊跑,比當年窮困潦倒時偷了包子店鋪的包子時跑得還快。
“碰”地一聲,她沒跑多遠就被一個物體絆倒在地!
葉溪流疼得齜牙咧嘴,被卷起的灰塵嗆了一鼻子的灰,她習慣性看向絆倒自己的東西,竟然是從她身後飛來的打火機!
她想要爬起來立即逃跑,奈何小腿就像過了電一樣發麻,不聽使喚。身後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空氣中莫名流動著一股悲涼的意味,男人的腳步聲像是死亡的號角,在逐漸催響。
暈死,難道她今晚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怎麼不跑了?要不要我扶你起來?”身後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近,語氣揶揄,嗓音低沉,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諷刺的笑意,絲毫猜不到這男人前一刻剛手刃了一個人。
葉溪流突然轉首,死之前起碼也得讓她看清仇人長啥模樣,到了地府後她好跑到閻王爺麵前告狀!
高個子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上她呆愣的目光,他的眸光波瀾不驚,隻不過嘴角稍微扯了一下,“看呆了?”
葉溪流被嚇到了,不是因為對方十惡不赦的長相,而是因為他驚為天人的好看!
昏暗的光線不影響她觀察男人的長相,男人擁有利落清爽的短發,烏黑濃密的劍眉下是黑漆漆泛著冷意的雙眸,看著人時會讓人覺得渾身冰涼刺骨,高挺的鼻梁透露出這男人剛強執拗的性格,他的山根長又闊,意味著壽長。
壽長?
尼瑪,這不科學,難道禍害遺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