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
安家的正院便逐漸嘈雜了起來。
推開門,王心命伸了個懶腰。眼睛一瞟,看見老管家正朝走廊走去,便有些疑惑出聲問道:“正院怎麼了嗎?”
“族長讓安家上下所有人聚到正院,說是要處理安水的事情。”聽見王心命的聲音,老管家回過頭來,打量了兩眼,試問道:“雖然你不算安家的人,但既然都起來了。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嗷。要去要去。”沒等王心命開口,山雞叼著根牙簽,也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有熱鬧看這種事情,它可是從來都不嫌麻煩。
“嗯,去吧。”笑著朝老管家點點頭,王心命旋即低下頭,臉色一變,惡狠狠盯著山雞,道:“去可以。但你要是敢亂說話,我拔光你的毛。”
這貨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不先警告一下,指不定,一會兒聽到了自己認為高興的地方,會拍著翅膀叫好。
昨晚看書看得太晚了,所以還有個還在睡夢中。王心命瞄了一眼裹著被子在床上的少女,微微一笑,輕輕地拉上了房門,和老管家一同朝正院走了去。
……
正院比起西廂小院來,足足大量三四倍,陸陸續續來著人,朝正院集中,各種嘈雜聲也隨之擴散出來。
院子前麵正對著的,有間偌大的房子,帶著五六階階梯,通向屋子裏,這個便是安家的議事廳。
“喲喂,這陣勢還挺大啊。”山雞窩在頭上小聲道。揚了揚眉頭,王心命跟著老管家穿過走廊,看著正院慢慢聚氣起來的人群,沒有反駁山雞的話。
院內,百來號人吵吵嚷嚷個不停,這些都是與安家多多少少有些關聯的人,並沒有打雜、掃地這類的大爺大媽。
“安水不是安家很旁係的一脈嗎?族長直接裁決就好了,有必要把安家全部的人都召集起來嗎?”王心命疑惑道。
“唉,你要是了解到安家這幾十年來,直係一脈有多艱難,就不會說這種話了。你眼前雖然有百個安家的人,但正真算起來,連同族長在內,也就安婉顏和安峰三人是安家的嫡係血脈了。否則你以為會讓安水這個遠房親戚來做二當家?”老管家歎了口氣。
“看來安家的形勢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峻。”王心命默默道。
“我去那裏了,你自己找個地方呆一會兒吧。”朝議事廳台階處揚了揚下巴,老管家道。他雖然在安家沒什麼職位,但作為安家的老一輩也是很有分量的,安水這場審問,必然會讓他來坐鎮。
說罷,便大步朝議事廳走去。台階那裏,能很好的一覽院中的情況。
王心命不是安家的人,自然不能參與這場對安水的審判,隻能做一個旁觀者,找個角落待著就可以了。
議事廳門前,除了老管家,就個安墨站在上麵,看來族長安海還沒有來。
沉著臉,看著嘈雜的眾人,怕是已經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今天要宣布的事情了。安墨朝老管家點點頭,算是禮節。
安水是安家的二當家,沒掌握什麼實際的權力。安家的大事由族長安海來決策,內事和其他的一些事由安墨來判斷,那些零碎的瑣事,其他人也能各司其職,獨自處理。
安水的當家說白了就是一個掛名,整個一混日子的花花公子。要不是上一代,他的父輩為了安家付出了極大的犧牲,安海看在這層關係上,才對這個不管用的二把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他竟然做出把賭坊抵押出去這種混賬事,自然不可原諒。
……
王心命默默地走到走廊的角落處,這裏和院子隔著片花壇,倒是沒什麼人,即使和山雞扯上兩句,也不會被引起注意。
忽然,王心命右手輕輕抖了下,白澤毫無聲息地浮現出來,完全是一副透明的樣子,除了王心命,怕是老管家也察覺不到其存在。
掃視了一眼正院,白澤淡淡道:“如果安峰不能挑起安家的大梁,怕是安家就真要沒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