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裏克把飛行器降落在營地內的空地上時,迎接他的是喀山州與薩馬拉聯合軍基地總指揮契科夫,在契科夫的身後,跟著許多隨行的將領。
這些人們大多都是與契科夫一起在戰場上廝殺衝出的,每個人都有著很好的戰鬥素養,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指揮能力,他們都有一定的話語權。
飛行器還沒停穩,就有一隊醫護人員從身後衝了出來。克裏克早就已經聯絡了基地的指揮中心。在契科夫的命令下,最熟練最優秀的醫療小隊已經待命。
他們快速的把楚鳴抬到擔架設備上,然後,一邊檢查著楚鳴的傷勢,一邊向醫療中心衝去。
洛麗塔焦急的跟在後麵,走沒幾步,卻被一隊人馬攔了下來。
她並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反駁什麼,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他,有救嗎?”
楚鳴的傷勢太重,細長的刀身貫穿了他的整個胸背,從位置上來看,並不是心髒,否則,楚鳴早就當場斃命了。
雖是如此,刀身刺透內髒已是確定無疑,況且又耽誤了這麼久,就算內髒安好無損,就單單是失血這一條也足以致命了。
契科夫笑道:“聯合軍基地不接受死人,也不給死人治療。我們既然接了,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死去。”
洛麗塔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短短的幾十分鍾,對她來說,當真比長夜還要漫長,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契科夫接著往下說去。
果然,契科夫在她臉上掃了掃,然後從一旁取出一紙印有聯盟劍與盾徽章的紅頭文件,當著眾人的麵念道:
“原第9軍特殊人種研究會PBR特別行動員洛麗塔,編號219410500909,代號青鳥,因在多次行動中有阻礙軍事推進、擾亂軍事進展、陷害同伴、幫助敵軍之嫌,已嚴重違反《聯盟軍事法》、《軍隊法》、《軍人行為準則》、《軍人管理條例》,其罪行為已構成叛軍叛國。因此,經第9軍特殊人種研究會指證、第9軍軍區總部審核,並經東聯盟軍區總部政務處確定並批準,特級重犯,予以逮捕。”
文件底部是從低級到高級的各審核機關負責人的蓋章、簽字,並印有各機關專用的刻章。
“青鳥,你有何話說?”
洛麗塔搖了搖頭。這種畫麵是她曾經考慮過的,也是她必然會麵對的。早在前來基地的過程中,克裏克就曾經想要停下飛行器,讓她下去。
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一停一起,這要花費好幾分鍾的時間,而楚鳴的狀況,連一秒鍾都耽誤不得,更不要說幾分鍾了。
簡單的思考過後,洛麗塔說道:
“我認!我全認!”
她的聲音雖小,卻很有力,她的回答也沒有絲毫遲疑。
就在剛剛短暫的思考中,她簡要的回顧了這兩天自己所做的種種。
違抗命令,擅自做主去拿麥琪換取克裏克,到後來不僅沒換回來克裏克,還丟了麥琪,自己也受了傷。
違抗命令,背著組織去找白犬,希望他能從中救出克裏克與其他人,結果導致白犬一條手臂被踢斷,整個人受了重傷,間接導致了他的犧牲。
違抗命令,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返回基地報告。並在沒有告知組織的情況下,擅自使用PBR的徽章,借了一架戰鬥機,而且明知自己不會駕駛,還是在戰鬥機群中橫衝直撞。
強登曙光女神號,重傷守衛士兵,攻擊曙光女神號上的指揮官。
僅這些足以被判為重罪的行為,就有五六條,如果再加上自己平時的任性妄為,不知道在政務處的本子上,到底記下了多少條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