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黑光被當做一件裝飾品掛在辦公桌後麵的牆壁上,它離開原本屬於自己的戰場,來到了這片安靜的祥和之地。
費特曼憤怒的看著黑光,他知道這把黑光是楚鳴最喜歡的刀,也是契科夫的遺物。
費特曼走過去,伸手抓住刀柄,緩緩拿到手中。
辦公室主任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他指著費特曼的鼻子喝道:“你是什麼人?放下我的刀。”
費特曼突然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辦公室主任突然間打了個機靈,但他實在舍不得這把寶刀,於是,他指著菲爾德喝道:“這是你的朋友?把他趕出去。”最後,他還不忘補上一句,“把刀拿回來。”
菲爾德低著頭走到費特曼身邊,伸出手說道:“還我……”
費特曼冷眼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菲爾德加大了聲音,“還我。”
費特曼沒有說話。
菲爾德忽然間大聲吼道:“把刀還我!我讓你把刀還我!”然後,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奪回費特曼手中的黑光。
與此同時,費特曼抽出腰間掛著的細刀,那把如細雪般純潔的仿製的銀月。
刀光流轉,亮起一線白光,向漆黑的戰刀上劈去。
“既然你不要,就讓我毀了他。”
在細雪即將劈在黑光刀身上的時候,菲爾德忽然間縮回了手,他緊緊的握著黑光,四肢有些瑟瑟發抖。
費特曼一聲吼,手持細雪撲了過去,長刀挽了個花,徑直砍向菲爾德的頭頂。
菲爾德下意識的舉起刀,擋住細雪的劈砍,黑白相交,錚的一聲,發出一串細如發絲的火花。
菲爾德雙膝一軟,被費特曼一刀之力壓得跪在地上。
若論刀法劍術、格鬥技巧,菲爾德比費特曼不知道高明了多少,但他現在士氣已失,有心無力,再加上現在他實在不願與人爭鬥,所以被費特曼一刀震在地上。
費特曼罵道:“我曾以為我是一個慫貨膿包,我是一個不堪重用的人,現在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當真如別人所說,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菲爾德低頭跪在地上,沒有吭聲。
費特曼失望的悲歎一聲,然後,他舉起刀,用盡全身力氣向黑光上劈去。
鐺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震斷了刀身,推到了菲爾德。
費特曼吃驚的拿起手中的刀柄,不可置信的望著麵前釘在地上斷掉的雪白的刀身。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全力一劈之下,化成兩截的不是黑光,而是細雪。
這把刀或許僅僅是一件對銀月的仿製品,它不如銀月的名氣大,不如銀月一樣淡然優美,也不如銀月一樣鋒利堅韌。
但,這把細雪是費特曼最愛的刀,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握住的刀。
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雙手觸摸到細雪時的那種清涼入肺的感覺,也無法忘記那個死在這把刀身下的女人。
然而,現在,這把刀斷了。
突然,費特曼抓住被拋棄在地上的黑光,低聲吼道:“你不要,我要!”
他右手握刀,表情冷漠的從辦公室中走了出去。
物資調配局的人看到這麼一個凶神惡煞、身高體胖的持刀大漢,全都退到兩邊。
費特曼走到大門外,悶聲不響的上了車,然後對著楚鳴等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