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天前的深夜裏,當楚鳴與費特曼前往聯合軍駐地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痛苦中的菲爾德。
現在已經是第二次了。
和第一次一樣,楚鳴依舊不知道怎麼辦。
他轉過身,默默的看著痛苦中的菲爾德,很久,他才低聲說了一句:“別哭,契科夫將軍對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這話楚鳴曾經對菲爾德說過,在當時,菲爾德咆哮著大聲吼道:“你憑什麼照顧我?你有什麼資格我?”
但這一次,菲爾德沒有這麼做。
他隻是哭,把頭埋進彭榮將軍的雙膝之中,痛聲的哭。
“好孩子,好孩子。”
彭榮將軍輕輕拍打著菲爾德的後背安慰道。
在菲爾德痛哭了半個小時之後,他的聲音終於慢慢的小了下去。然後,他低下頭擦了擦眼淚,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彭榮將軍說道:“你的老師是一位傑出的戰士,優秀的指揮官,以前在亞歐戰役中,我們還曾經一起並肩作戰。”
然後,他開口問道:“如果我希望你能繼續走他的道路,你可願意?”
彭榮將軍親口說出的話,這中間到底含有多少重量,楚鳴與菲爾德心裏都十分清楚。
但是,菲爾德並沒有回答。
他的心很亂。
他原本並不打算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但是,現在他動搖了。
他曾因為自己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揮官而自責,也曾因為自己遭受到的屈辱而悲傷難過,現在,在他的麵前有一條寬闊的大路,隻要能夠堅持過去,說不定,說不定就能看到未來。
菲爾德的內心在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終於,他握緊了拳頭,抬起頭望著彭榮將軍的眼睛說道:
“我願意。”
彭榮將軍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楚鳴,說道:“以後還要多多拜托你了,銀月。”
“沒問題!”
楚鳴微笑著答道。
菲爾德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走到楚鳴麵前說道:“以前我說話難聽,多有抱歉,請你別放在心上。”
楚鳴擺手笑道:“沒事。”
彭榮將軍清了清嗓子,對菲爾德說道:“物資調配局那邊我會派人說一聲,現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去做。”
楚鳴收了笑容,靜靜等著他說下文。
彭榮將軍對楚鳴說道:“自從你與蕭然把殺害契科夫的凶手抓回來以後,”菲爾德的身體忽然一動,抬頭看了看楚鳴。
彭榮將軍稍作停頓,點燃一支香煙,吸了一口,接著說道:“寧博港那邊突然出現了一些波動。而且,這些波動直接影響到三天後的軍事法庭審判。”
“簡要來說,就是軍事法庭原定的法官成員變了。”
軍事法庭並不是常設法庭,隻有在出現了嚴重觸犯軍事法律的重犯要犯時,才會臨時組建起來,對犯人進行審判。
“法官變了?”楚鳴低聲沉吟道。
彭榮將軍點了點頭,“其中有一位是主審法官之一,他突然間宣布由於某種原因無法出庭,而且,繼任的法官是原人工智能研究所的一員。據我所知,在有關洛麗塔罪名的裁定中,他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這時,菲爾德緩緩說道:“將軍是擔心他會對洛麗塔不利,栽贓陷害,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