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經下了一天,或許還將再下一夜。鬼哭風號,電閃雷鳴,這片幹涸的土地等來的不是滋潤久旱的甘霖,而是摧毀這世界的洪水。
陳江山背負著雙手,他站在陽台上,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楚鳴。
狂風怒雨撲打在他的臉上,打在他有著許多細小坑窪和麻點的臉上。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著一張滄桑的麵容,有著一雙孤傲冷漠的眼睛,他的嘴角動了動,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種桀驁不馴的笑容。
就在這時,陳江山的肩膀稍稍動了動。
是信號!
洛麗塔再也等不及了,她猛然間將放在後背的左手向下劃去,給肉雞發出攻擊的信號。
然而,沒有聲音。
洛麗塔急忙回頭看去,之後,她又茫然的看了看楚鳴的背影。
楚鳴左手負在後背,拇指向上,這是穩住的手勢。
楚鳴的身軀擋住了肉雞攻擊的軌跡,擋住了他的瞄準視線。洛麗塔不明白,她不知道楚鳴為什麼這麼做,因為在剛剛,她都已經感覺到陳江山幾乎就要發出攻擊的信號。
這是他們二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但是,楚鳴隻是讓肉雞穩重,除此之外,並沒有做任何行動。
楚鳴的左腿和右腿都被打穿,上了藥坐在輪椅上時,他還能麵前忍受。現在他站了起來,大雨又早就浸濕了傷口,所以,雙腿的劇痛如同插著兩把刀子一般,瘋狂的攪動著他腿部的肌肉。
陳江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楚鳴一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鳴!”
“哦?”
陳江山說道,他又在洛麗塔的身上掃了一眼,笑道:“一群罪犯,居然也做起了救世英雄,看來,這世道當真是變了。”
楚鳴哈哈大笑一聲,他強忍著雙腿的疼痛,反問道:“造成這世道巨變的,難道不是你們這些人嗎?”
陳江山哈哈大笑,“楚鳴,如果你當真要做救世主的話,與其在這裏與我多費口舌,還不如駕駛著這艘戰機,到寧博城裏多殺幾個壞人。我記得那個名叫菲爾德的特級罪犯與你還有些淵源。”
楚鳴並不知道菲爾德跟著塔羅科屠民的事情,但憑借菲爾德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的斷送了他的一生。
現在,對於楚鳴來說,菲爾德最好的接過就是主動認錯,然後,坦然赴死。
但是,這又怎麼可能?
楚鳴深吸一口氣,他微微一笑,緩緩坐在輪椅上。
霎時間,陳江山的上半身突然顯露在肉雞的瞄準鏡下。
肉雞心中一動,陳江山心中一驚。
不過,二人很快又都鎮靜下來。
陳江山嘴角微揚,眼神有意無意的向肉雞所在的位置看去。
雙方暗處都藏有暗殺他們的人,這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而且,一個是31師總參謀長彭榮將軍委派的特使,一個是東聯盟中心城市寧博港的執安隊總長,沒有明確的命令,他們誰都不敢亂動。
這時,在曙光女神號的對麵,與陳江山同一樓層的其他房間,紛紛湧來幾十名執安隊隊員,他們有的架著機槍,有的手持榴彈槍,還有的拿著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