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任何時候,當麵對菲爾德這樣的殺人狂魔時,陳江山一直都是一個態度,殺無赦。
他知道有些人做出來的某些事,不管他的過去有多麼可憐,或者他是多麼的身不由己,在現實中他所犯下的罪業來說,都是一樣的該死。
在陳江山的心裏,菲爾德就是一個該死的人。
而且,非常的該死。
若是在以前,他絕不會對菲爾德這種人有一絲絲的心慈手軟。
他會竭盡自己的全力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
哪怕是當場把他打死。
但是今天,陳江山手軟了。
他的心並不軟,他隻是手軟。
他答應了楚鳴不要殺他,答應楚鳴讓菲爾德接受法律的審判,接受人民的製裁。
他答應楚鳴,給菲爾德一個懺悔的機會。
陳江山照做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菲爾德幹掉,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麼致命傷。甚至除了一腳把他踢暈,他都沒有再進行其他的傷害。
可是,陳江山怎麼也想不到,就是自己一時的心慈手軟,卻把自己逼到了這樣一種局麵。
菲爾德躺在積水之中,雙手緊緊的握著手槍,槍口指著陳江山的額頭。
二者的距離不過三米遠,菲爾德又曾經是聯合軍的戰時指揮官。
在這種情況下,陳江山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隻要他稍微一動,菲爾德就會立馬開槍,打爆他的頭。
這一點,陳江山一點也不懷疑。
“我曾答應過楚鳴,不殺你。”
事到如今,陳江山別無辦法,他隻好搬出楚鳴,希望能讓菲爾德有哪怕一絲絲的動搖。
可是,陳江山打錯算盤了,菲爾德沒有一絲動搖,他現在的心,比石頭和鋼鐵還要硬。
他已經認定,自己就是阿虎、塔羅科他們的奴仆,忠實的奴仆。
菲爾德沒有挺近陳江山的話,他隻是安靜的說道:“把手銬打開。”
陳江山麵無表情的望著菲爾德,繼續說道:“楚鳴說,你雖然可能經曆過還多事情,但是,你一直都是一個向往光明和未來的人。他希望你能夠正確麵對自己的內心,不要繼續誤入歧途了。”
這些話楚鳴沒說過,誰也沒說過。
就算是楚鳴,他也知道,按照菲爾德現在的罪行,不管是在哪裏,都是死罪。
他已經必死無疑了。
楚鳴隻是希望,菲爾德能夠停下手中的暴行,坦然接受法律和人民的製裁。
菲爾德冷冷的說道:“把手銬打開。”
對於陳江山來說,打開手銬,他就再也沒有抓住塔羅科的可能了。
因為他斷了一隻腳,還是右腳。
自己四肢健全時,也不過和塔羅科勉強打個平手,如果放虎歸山,那些,此生此世,再也沒有機會了。
況且,就在眼下,自己受製於人,誰又能保證他打開手銬之後,菲爾德會不會拿槍殺死自己。
想到這裏,陳江山忽然間笑了。
“菲爾德,你還是太年輕。”
陳江山說道。
他之所以說菲爾德太年輕,是因為菲爾德沒有開槍。
如果是他,他大可以一槍打死對方,然後自己再找出手銬的鑰匙,那時候,誰又來阻止自己。
況且,手槍裏有七發子彈,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