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安陽君府。
“樂毅,該死的東西!”
砰的一聲,一個金質酒爵被暴怒的安陽君扔到了地上。
沒爛。
“本侯趙何這兒什麼時候對下大勢如此了解,甚至還敢在主父麵前誇誇其談,原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安陽君氣得咬牙切齒。
那一日趙何在大殿之上的突然發難,可是狠狠的落了安陽君的臉麵。
田不禮坐在安陽君的麵前,聞言安慰道:“君上不必擔心,這樂毅雖然是樂羊後裔,但百年來樂氏一族日益衰落,足見也不過如此罷了。”
安陽君冷笑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本侯豈能不知?什麼樂羊後裔,也不過是滿口胡柴,隻能騙一騙趙何這種沒有見過世麵的兒罷了。秦國必然會在今年對韓魏兩國開戰?可笑!”
如今,齊國才是下最強國,韓魏兩國是齊國的弟,齊國會坐視韓魏兩國被秦國暴打?
不可能!
什麼樂毅,不過如此。
田不禮張了張嘴,沒有話。
在這之前,安陽君可不是這麼的。
樂氏一族和樂毅,在中山國還是有一定名氣的。
不是誰都有資格一直被曆代中山王打壓的,更重要的是,打壓了一百年,樂氏還沒有完全滅亡!
中山降臣一到邯鄲,安陽君就召見了司馬喜,點名了要招攬樂毅。
現在好嘛,樂毅投靠了大王趙何,頓時就被安陽君貶斥得一無是處了。
田不禮開口道:“君上不必生氣,既然那樂毅不識抬舉,那麼臣到時候找個借口,將他弄死便是。”
安陽君冷哼一聲,伸手敲了敲麵前的桌案,道:“不,你去告訴司馬喜,讓他在凱旋大典當,當著眾人的麵舉報樂毅,就……樂毅複國之心不死,是中山人的死間!”
田不禮愣了一下,道:“君上的意思是……”
安陽君臉色陰沉,道:“本侯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本侯,投靠趙何兒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田不禮猶豫道:“可是,之前的方針不是要先容忍大王,在大王麵前示弱嗎?”
安陽君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以前對趙何兒示弱,那是為了激起主父的同情心。如今主父已經打算分封本侯為代王,這個時候本侯如果不爭,不擺出氣勢來,豈不是讓別人,讓主父看了本侯?
不再需要什麼示弱了!本侯要讓主父知道和所有人都知道,到爭這個字,趙何兒根本就不是本侯的對手!田相,你明白了嗎?”
田不禮恭順的低下了頭:“老臣明白了。”
安陽君微微點頭:“很好,那你就去找司馬喜吧,告訴他,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本侯也就不需要他這個廢物了!凱旋大典之時,本侯功成名就,正好拿樂毅這個齊國間諜祭旗!
趙何兒,隻不過是憑母上位,又有何能力和本侯爭奪趙王大位?可笑!”
……
燕國,薊都。
宮殿之上,四十歲的燕王姬職坐在高台之上,注視著麵前之人。
“蘇秦,你在齊數年,不得寸功,如今還敢回歸薊都,在寡人麵前請功,莫非是覺得寡人不敢誅你不成!”
在燕王的麵前,是一名身著紫色寬袍大袖、華夏衣冠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齊國大夫,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