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日小姐畫好了,紅淚過去就是,小姐慢走!”紅淚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影,不由輕笑出聲來,這個時而聰明時而迷糊,時而溫柔時而粗魯的小主子,也就隻有在那固定的幾人麵前才這般不顧形象的張牙舞爪,這樣說來,那隻見了三次麵的白莊主倒是個例外。
出了紅淚房間,周遭清秀麗人,鶯聲燕語,灌入耳中,連言在閣中姑娘的招呼聲中,直往後院而去。
側躺在風信亭的貴妃椅上,看著一朵柳絮飄飄蕩蕩,落在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邊上,連言立刻想到昨晚的那個登徒子,那隻鶴被那人喚著“夜蓮”!
極力的思考,這熟悉的名字,直到覺察到後腦處似被人拉了神經般的抽痛,連言趕忙伸手捂住,搖搖頭,想不得,似乎每次刻意去想,都會頭痛欲裂……
隻是,那聲“夜蓮,我們走!”熟悉的就像有人曾在耳邊聲聲輕喚……
那總是出現的詭異夢境,那夢境中滿身邪氣的少年,那少年手中銀亮的長笛,那長笛聲中飛禽的長嘯,似真似幻?是虛是實?
清楚的記得紗紗說過,“生於緣來,長於緣來”,自己是在緣來鎮出生成長,怎會有這樣的夢境?
可那日侯爺又說,“當年剛到緣來鎮時可是個幾歲的小娃娃呢!”他無心的一言,卻是震驚了自己,話外之意,便是自己並非在緣來鎮出生,是否真的另有隱情?他的話是否可信?若是真是那樣,紗紗又為何要騙自己?
那昨夜的不速客,甩出的銀絲,修長的身形,和他飄逸的身姿,是否與自己有著莫大的聯係?
一個挺拔的身影停在雅致的風信亭,無極靜靜的看著貴妃椅上慵懶至極的小女子,看著她眉眼之間的迷茫,看著她玉顏露出的疑惑,看她唇角處似有非有的笑意……一月以後,便是長久的別離,而她卻並不在意……
無極暗暗一聲歎息,何時才能堂而皇之擁她入到懷裏?何時才能讓她對著自己,就如對著心愛的男子?
“原來是無極!我正要找你。”連言抬眼看去,露出淡淡笑意,看著愣神的無極,笑著說道:“無極這一陣子老是心不在焉,又似心神不寧,無極可是有何心事?連著這幾日都不曾見到,是否是為服役一事費了心神!”
無極不語,滿頭墨發搖擺在身後,緩緩走近貴妃椅,居高臨下俯視著側躺著的人兒輕聲問道:“無極可還能坐在小姐身邊?”
“自然可以。”連言微微一笑坐起身,拍著空出的貴妃椅,笑道:“無極坐下就是!”
“多謝小姐。”無極挨著連言落座,少女體香幽幽傾入鼻腔,不覺口幹舌燥,慌忙狼狽後移,抉擇之後立刻轉移,轉身落座對麵石凳之上,清清喉嚨,掩飾說道:“男女有別,無極現在已是男子,為了小姐聲譽,無極還是避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