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麼複健啊,就她那樣的癱子能找什麼事做,不過現在看來,她那陣可不就是老人們說的回光返照嗎……”
木柏回過神來,無言地凝視著鎖上的大門。
那幾句閑言並不能作為確定的依據,但是,她家裏為什麼上鎖了?
他垂眸思索。
到現在,他其實還沒有弄清楚溫雅柔到底是什麼,如果按照尹尚赫所調查的資料來看,她隻是一個因為車禍遭遇不幸的年輕女孩。
不過木柏知道,那個妖異狀態的溫雅柔是確實存在的。
溫雅柔稱六月為冥使,那麼地府似乎就是像古典書籍中所寫的那樣,是一個專門捕獵惡妖鬼靈的組織。
想到六月,木柏的唇角自然而然的掠起了一絲笑意,繼而,又不由得微微蹙眉。
木柏自己本身並不是一個很愛吵鬧的人,他平常在家時不是讀書就是清潔衛生或研究食譜,可是六月卻比他更為沉靜。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每晚不到九點她就準時到沙發上睡覺了,除去一起吃飯的時間,他和她連話也說不上兩句,腳步也輕悄悄的沒一點聲,如果不是木柏十分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六月有他家簡直就像是一個隱形的房客一樣。
雖然同居生活才不過幾天時間,但木柏卻可以肯定這種模式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如果他不尋求突破的話,大概到六月離開的時候也就是這樣了。
而他並不知道六月會在什麼時候離開。
木柏不由的眉頭一皺。
他剛才問了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溫雅柔這一家的動向,好像暫時也隻能帶著沒有解開的疑惑離開了。
木柏環視了一下四周後,微微歎了一口氣,邁開步伐離開。
他一路腳步緩慢,一邊思索著溫雅柔的事一邊觀察著周圍,在到達巷子的一條叉路時,他聽到了一陣壓抑的嗚咽聲。
木柏轉頭將目光投向叉路,他發現靠裏的牆根下坐著一個人。從他所在的位置隻能看出那是一個男人,因為他低著頭,也看不清模樣。
他的身體顫動著,雙肩微抽,顯然,那壓抑的嗚咽聲源自於此。
大概是有什麼傷心事。
木柏收回了目光,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又不禁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聽到了那男人在輕聲念著一個名字。
“雅柔,我的雅柔”
“為什麼,為什麼,雅柔。”
牆根下坐著的男人,剪著平頭,棕紅色的臉上胡子拉渣,藍色襯衫上滿是皺褶,整個人顯得邋遢又頹廢。他正是溫雅柔的父親溫友合。
他抓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口,醉眼朦朧的望著地麵。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瓶了,連腦袋都已經喝得昏昏悵悵的,可痛苦的回憶卻沒有因此而放過他,再次侵襲而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他看雅柔這幾天心情忽然變得很好,自己也跟著覺得開心。他就想著偶爾也去外麵買點好吃的東西回來和女兒好好的一起吃一頓,還特意坐車去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