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後半句話哽在喉中完全出不了口,木柏被六月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弄懵了,不過,六月很快用行動給出了回答。
她俯下了腦袋,停在木柏胸前。紮起的一束秀發隨著她的動作散落在一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頸項。
木柏渾身僵硬,但心跳卻不斷在地加速。
六月翕動鼻翼在他胸口上一點點移動,似乎在嗅聞著什麼。
當她的臉往上移近木柏的脖子時,他頓時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悸動,並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六月察覺似的動作一頓,仰頭望向他。
“你去過哪裏了?”
她那冷淡清澈的瞳孔閃過了一絲光芒,那光芒閃現的眼瞳宛如一閃而逝的流星一般吸引住了木柏的目光,他甚至忽略了她的問題。
六月和木柏的視線交織相對,然而一方帶著些迷戀和感情,另一方卻冷淡的像在視物一般。
見木柏沒有回應,六月沉默了十數秒,便抬起頭,身形輕巧的飛起側翻,像沒有重量一般落在了床側,帶起一陣微風拂過木柏的麵頰。
“你去過哪裏了?”
她再度提問道。
木柏這才回過神來,他為十數秒前兩人的親近和自己的失態而滿臉通紅,然而形成這種局麵的主使者六月反倒神色如常,像是什麼也沒做過似的用平淡的眼神無言的等候著他的回答。
六月根本不覺得那樣做有什麼吧,就像上次為了誘出溫雅柔似的,她的眼中並沒有染上任何感情色彩。
木柏想:六月大概就是溫雅柔口中所說的冥使,據她說冥使為了達成任務必須盡其所能不擇手段的行事,就像是一件地府使用的工具一樣。木柏並不清楚具體究竟是如何,不過看六月似乎對於常理的意識十分薄弱,而且如同執行某種秘密使命的特工一樣毫無真實情緒流露,見微知著,倒是由此可以窺見她所從事的組織其一二。
木柏調整了一下呼吸,從床上起身麵對著她道:“今天一早我去了……”
六月很快的打斷了他的話。
“回來前去的地方?”
木柏想了想,道:“我去過尹尚赫的家。”
“……”
“他是我的朋友,住在##路####大廈##層。”
木柏又補充道。
六月那萬年不變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微訝的神色。
“怎麼……”木柏望著六月,“你知道這個地址。”
六月沒有說話,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木柏的臉,木柏的臉上隱隱的罩著一層灰氣。
這灰氣是“異質”的具象化,能產生這種灰色的氣體“異質”,並且木柏身上所沾有那種氣味,分明就是她的手筆。
沒想到尹尚赫是木柏的朋友。
“能告訴我究竟怎麼了嗎?”
“……”
如果是換作平常,六月不想說的話木柏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但是現在卻不同。
“尹尚赫是我的朋友,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木柏盯注著六月,眼睛裏閃動著真摯的光芒。
六月默不作聲,她別過了臉,視線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