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珊像個局外人似的從頭到尾沒有插過一句嘴。
“……”
辛若雲沉默了片刻，微微抬起頭看著項德斌，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那……那我們能不能找家店聊，這外麵太熱了。”
項德斌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為難。
“這個……我們再坐一小會吧。”
雖然旁邊有樹，上麵又有大的遮陽傘，但今天的溫度有34度了。室外的空氣當然熱了，他也不明白周子珊為什麼一定要在外麵詢問證人，可自從認識她以來，詢問工作就一直是在室外進行的。
他問過她理由。
“光天化日之下，鬼魅妖異才無所遁形啊。”
就算她不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他也不會相信周子珊會是一個迷信並且依此而行動的人。
項德斌相信她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但是像今天這樣將室外詢問進行了這麼長時間的還是第一次。
他有點於心不忍，畢竟辛若雲在昨夜發現了屍體之後，又在公安局裏被詢問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才一出來又被他們帶到了這裏，重複著不知回答了多少遍的問題。
辛若雲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第一次碰到這種可怕的案件，心裏已經不知道有多驚慌害怕了，還不能讓她回家休息，一直得坐在這大太陽底下。
她現在應該又累又困吧，到現在沒有發火已經是很配合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過份了。
又是一會，到底還要有多久。
辛若雲心裏不是沒有不滿，但是她敢怒不敢言，因為公安局裏的人告訴她這兩個人來自特殊部門。
雖然他們沒有細說，可是單看案件詢問不是在公安局裏進行就可以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曆一定不簡單。
辛若雲是一個普通的小市民，在一個小市民的眼中，麵對公安機關就已經會不自覺的帶上幾分小心了，更何況是所謂的可以越過公安機關的特殊部門。
真的是夠了，為什麼要讓她遇上這種事情。
辛若雲皺起了眉。
他們到底還要她怎麼樣，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算她說了，也隻會被當做是瘋子吧。
辛若雲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回憶起的畫麵讓她感覺到一陣寒冷。
“你還好吧，拿去擦擦汗。”
伴隨著溫和的女性聲音，一條手絹遞到辛若雲的麵前。
辛若雲轉過臉，看向周子珊。
她的臉上帶著一看就很勉強的親切笑容。
“如果你覺得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裏說的話，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
聽了她這話，項德斌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剛才做的算什麼，不是你一開始要我一定要咬緊口風，不能心軟答應辛若雲提出去別的地方的要求嗎？）
周子珊在辛若雲張口之前，很快又附上了一個但書。
“不過，如果隻是屍體啊血跡之類普通的話，我覺得在這裏說也沒什麼不可以。”
項德斌忍不住想要扶額。
（哪有這麼說話的，想要撬開辛若雲的嘴扮親切也扮得像一點吧，哪有人會說屍體和血跡是普通話題的，你當人人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