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雲明白過來,原來是樓下的住戶,估計是被她的尖叫聲給吵醒了。而那嗵嗵的聲音也並不陌生,有一次晚上她在臥室裏小聲的放音樂的時候,樓下的住房就拿著掃把用頂部來捅天花板發出了這樣的聲響。
“我……樓……樓上……”
她結結巴巴的正想將看到的事情說出時,聲音又戛然而止了。
因為她看到手上的血跡消失了,就像不曾存在過似的沒有半點痕跡。
辛若雲不由的“咦”了一聲。
“咦什麼咦,你知不知道少睡這幾分鍾會讓我精神衰弱的啊,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功德心啊,這樓又不是你一個人住,你以為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啊,你知不知道我一天上課有多辛苦,要教書育人,要教那些學生精神得多集中。我身體本來就不好了,你還……”
樓下那絮絮叨叨的聲音持續了幾分鍾之後,變得越來越小聲,還摻上了一聲嗬欠。
樓下住的駱文是一個中學教師,四十多歲,單身,人比中年婦女還碎嘴和小氣。
所以在他的碎碎念開始的時候,辛若雲就熄了要把事情告訴他的心思。
指望他幫忙,說不定他看到之後會直接嚇暈過去呢。
辛苦雲不禁這樣想。
但也拜他所賜,辛若雲狂跳的心髒平靜了下來。
是因為太遲沒睡,腦袋混亂了所以才看花眼了嗎?為什麼臉上的血不見了。
辛若雲搖了搖頭。
雖然說幻覺有時很難界定,但是剛剛手上那血跡的觸感還殘留著,那實在不像是假的。
“啊……我放過你這一次啊,再讓我聽一點聲音的話,我就要叫警察告你擾民了啊。”
這位駱老師大概是真的困了,留下一句以嗬欠為開頭的警告後就沒有了聲音。
辛若雲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咬了咬唇,最終是下了決心。
她站起身,離開了臥室。
如果不去看一看,她根本無法安心。
雖然臉上的血跡消失了,但是開花板上的那一灘並沒有消失,而且樓上忽然間沒有半點聲音,怎麼想也不正常。
辛若雲帶著滿滿的緊張,一步一個腳印了走向了樓上。
雖然已經下了決心,但是恐懼心理畢竟是占了上風,隻有十階多的兩段樓梯,走了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
她看到了樓上的房門虛掩著,透著一條三指寬度的小縫,微弱的光線從裏麵透了出來。
“有人嗎。”
辛若雲抬起手腕,輕輕的小心的敲了敲門。
回答她的隻有靜默。
她抿了抿略為幹澀的唇,側耳聽了聽。
裏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有人嗎?”
她稍稍提高了音量又敲了幾次門,依然是無人回應。
這麼靜,不應該聽不見她的聲音啊。
辛若雲透過虛掩的門扉向裏望。
有限的視角裏能看到的是,客廳牆壁上的骷髏台燈正閃著幽幽的淡米色燈光,漏出的光線正源自於那兒。晚上看要是乍一眼還挺嚇人的,不過辛若雲有幾次上天台去的時候已經領教過這對情侶的裝修風格了,所以倒有了些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