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子珊微微點頭。“在外麵都已經是這樣了，那麼這對受害者情侶在自己家裏的時候可想而知更是肆無忌憚。所以辛若雲應該並不是第一次在晚上聽到樓上有奇怪的動靜吧，可之前有過投訴紀錄的卻不是她，而是她樓下的一個住房。可見辛若雲平時是一個不會太過計較這種事的人，這樣一來，你不覺得她當晚以此為理由而上樓去查看很奇怪嗎？”
“哦……”
項德斌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讚同的表情。
周子珊說的很對，但當時他完全沒有想的這麼詳細。
“還有，在詢問的過程中，辛若雲總是一直看向床的方向，當時床上的屍體應該已經搬離了，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去看。這代表著床上有什麼東西讓她很在意。我當時就想，能夠引起樓下的辛若雲注意，並且為此而上樓的最大可能性是什麼。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血，如果看到了樓上的地板有血滲下來的話，任是誰也會驚訝的大叫吧。”
“你是指辛若雲樓下鄰居的證詞，他說她一共尖叫了兩次，並且間隔了一段時間。”
項德斌微微搖了搖頭。
“可不對啊，案發現場的臥室裏血跡並不多，而且都集中在當中的那張床上，並沒有滲進地板裏啊，辛若雲沒有道理看到血流下來。”
“所以我才說是隻有她一個人看到的血。”
項德斌臉上顯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
“所以我才說是假定啊，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啊。”
“大膽假設”是要人們打破舊有觀念的束縛，掙破舊有思想的牢籠，大膽創新，對未解決的問題提出新的假設或解決的可能，“小心求證”即是要求人們不能停在假設或可能的路上，而要進行證明。
項德斌回望了她一眼。
“可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你隻是假定的話，那麼要是辛若雲看到的並不是你所假設的血，你打算怎麼辦？”
“我當然是有幾分把握才會張口的，你在詢問的時候我有在留意啊。隻有說到血的時候，辛若雲的臉上才會閃過害怕的表情。這就證明我的設想方向沒有錯。而且她說過，她當時看到床上的屍體就嚇暈過去了，然後醒來之後就立即逃出房間報警，這句話應該是事實。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出那番話來誘供。”
項德斌臉上的疑惑加深了，他怎麼也無法把周子珊說的話整理清楚並加以理解。
周子珊望著這位粗線條的搭檔搖了搖頭。
“如果辛若雲在看到到屍體之後立即暈了過去，繼而就去報警，應該沒有理由在那麼害怕那張床的情況下還不住的去看吧。因為床單的顏色是血紅色的，她看的時候沒有屍體，那麼剩下的就是血了，在血紅色的床單上看不那麼明顯的血的顏色，讓人會那麼在意的合理性推斷隻有量了。辛若雲在意的是血流的量和她之前看到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