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想,更覺得六月的行為別有深意。
尹尚赫的目光中帶上幾分冷意。
(我會看著你的,總有一天我會讓木柏看清你的真麵目。)
六月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你說完了嗎?”
“……”
尹尚赫微微挑了一下眉毛,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擺出一副“現在輪到你來解釋”的態度。
六月眨了眨眼,複又包裹上那件軍大衣,麵朝裏躺回了長椅上。
(這是做什麼,向我示威嗎?)
尹尚赫皺起眉頭。
他的視線落在了六月披著的那件軍大衣上,這是一件軍綠色的綿質軍大衣,有著厚實的仿貂毛領和金屬鈕扣,是市麵上很常見的那種款式。
不過……縱然是在暗淡的光線下,也依然能看到上麵的大部分地方都有深色的汙痕和斑跡,更不用說那撲鼻而來的酸腐汗水味道了。
(這個女人,有必要裝可憐到這種程度嗎?)
感到被欺騙的怒火消褪之後,尹尚赫心裏不禁生出疑惑來。
尹尚赫皺了一下眉,很快將這疑惑拋諸腦後。六月是個怎樣的女人,都與他無關。他來這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我說過,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但是你不能有半點傷害木柏的舉動。”
“……”
尹尚赫也不管她有沒有回應,繼續說了下去。
“你有什麼目的我也懶的和你計較了,現在木柏已經看到了你這幅樣子,他根本不可能安心,所以你現在就給我回去。”
尹尚赫用稍微嚴厲的聲音補充說道:“我以代理判官的身價命令你,立即。”
軍大衣下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數秒之後,六月坐起了身,她抬頭看了尹尚赫一眼,沉默不語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等等。”
才剛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尹尚赫的聲音。
六月停了下來,但是沒有轉過身。
“還有什麼命令?”
低沉暗啞的像男人似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把你那件破衣服脫下來,你想讓木柏更加憐惜你麼?在他麵前,絕對不要再裝出那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來,你聽明白了沒有。這也是命令。”
六月聽完後沒有反駁,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按照尹尚赫所說的脫下了軍大衣。
但她並沒有將軍大衣就這麼丟棄了,而是麻利的將之折疊成豆腐塊似的板正四角型,然後從衣袋裏掏出了一個編織袋裝好。提在手上就這麼離開了。
(難不成還要留著下次再用……這個女人,真是搞不懂她了。)
尹尚赫望著六月的背影,不能理解的緩緩搖頭。
他想起了木柏離開時那隱藏著苦悶的眼神,默默在心裏想。
(算了,暫時,要讓木柏安心隻有讓他看到六月了。就算將來六月隻會給他帶來傷害,那也是以後要傷腦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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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派出所內
“然凱!……然凱!”
雷博那急迫的喊叫聲,讓何然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過身來。
他看到飛奔進來的雷博臉色倉惶,手裏還抓著一個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