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看著木柏,以平淡的口吻說道:
““異質”是無法掌控的,一旦身體裏被置入了“異質”隻有兩種結果,被吞噬或是被同化。”
或許與那鬼魂並無關係,是因為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異質”的溶入吧。
六月停頓了一下,冷淡清澈的眼睛直視著木柏。
“而最終,隻有死亡一途。”
木柏驚訝的嘴唇微張。
(是說……最後我會死嗎?)
兩人一時無言,不過,這段對白持續了不到十數秒的時間,木柏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六月的眼睛裏閃過了微微的訝異。
(這個人,他明明知道我說的話不是謊言,為什麼能這麼平靜,人類在麵臨死亡的時候不是都會改變嗎?)
六月在回憶的畫麵剛剛浮現在腦海時,便凝視揮去了。
(也許,他隻是還沒有到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所以沒有實感吧。)
木柏其實早就設想過身體裏的“異質”會產生出何種變化,死亡這個沉重而絕望的詞彙是最躍入腦海的,他向來會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麵想。
“我想跟你學怎樣使用“異質”,因為身體裏有這種東西,所以我才能看到那些平常看不到的影像吧。就算不能控製,但了解後也許能明白一些“異質”的運作方式。”
木柏注視著六月,眼睛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不想死,我還有想做的事。”
六月盯著木柏,沉默無言。
木柏也沒有說話,雖然心髒跳動的如同擂鼓,卻半點也沒有移開視線。
“喲,這麼快就開始含情脈脈的對視了。”
尹尚赫那略帶調侃的聲音劃破了沉默的氣流。
“早知道我就不這麼早出來了。”
他說著,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踱回了沙發,一咕嘟坐了下來。
木柏轉頭望著尹尚赫,給了他一記白眼。
尹尚赫笑了笑。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做電燈炮了。”
“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六月站起身,似乎是全然不在意尹尚赫的調侃般如此說道。
木柏的視線立即轉回到她離去的身影上。
六月走到了門口時又停下了腳步,她的側臉上顯露出想起什麼的表情。
“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雖然六月沒有指明是誰,但客廳裏的兩人都明白她在是和木柏說話。
“嗯。”
木柏點頭回應,六月便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不錯嘛。”
尹尚赫的聲音並沒有讓木柏收回視線,他一直看著六月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之後,才轉過頭麵向尹尚赫。
“你又想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看到木頭竟然也開竅了,感慨一下而已。”
尹尚赫用一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目光打量了木柏一圈以後,微微一笑。
“動作夠快的啊,而且竟然能讓那個冰塊女人六月同意考慮和你交往的事,真是了不得。”
木柏白了他一眼。
“你亂想什麼呢,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哦,那這麼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