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說什麼？”
“……”
（很好，敢情剛才你根本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是吧。）
尹尚赫的眼神銳利的瞪視著她。
“留在木柏身邊，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根本沒必要繞什麼圈子，委婉這種詞彙根本不存在你的字典裏吧。）
“……”
“不回答是嗎？那你現在在桂竹中學究竟是在查什麼？”
“……”
尹尚赫微微挑眉。
“你讓我問你，卻什麼都不說，我倒想問你了，你到底想要我這個“代理判官”怎麼樣。”
他特意加重了“代理判官”四個字的咬字，有意給六月施加壓力。
“……”
六月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直視著他說道：
“你可以跟他辭掉這個職位。”
尹尚赫不禁失笑。
“原來地府的製度竟然是這樣的，你的意思是該由你這個連正式冥使都不是小角色來教我這個“代理判官”怎麼做事嗎？”
“……”
六月沉默了片刻後說:“你不適合做“代理判官”。”
尹尚赫微微挑眉道:“我倒覺得你這個非正式的冥使不適合，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
“……”
尹尚赫仿佛厭倦了六月的沉默，他冷笑了一聲，語調裏再沒有之前的半點溫度。
“什麼都不說是吧，很好。”
他身子向後靠向椅背，雙手環胸，視線落在自己麵前的杯子上。
“我這個“代理判官”也許像你說的那樣是不適合，你不認同我也可以，但是現在我確實是你的上級吧，而像“他”說的那樣，命令是絕對無法違抗的。”尹尚赫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這一點，你怎麼說。”
六月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是”。
“那好，你自己選擇吧，是要給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要我的命令。”
六月連想都沒想就答道：“你說。”
“我命令你從這裏……”他指著一邊的落地玻璃窗說道：“跳下去。”
尹尚赫嘴角微挑，臉上掠過了一絲冷笑。
（雖然這裏隻不過是二樓，但是撞破玻璃跳下去這種事和好好回答我提出的問題這兩者之間，隻要不是個傻子的話。）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六月就用行動給出了出人意表的答案。
她站起身，像一陣風似的衝向了落地玻璃窗，動作迅速的等尹尚赫在片刻怔愣之後，回過神來轉頭看時，她已經雙手抱著頭，從向外迸裂的玻璃碎片中躍了出去。
尹尚赫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一會兒就像個木雕似的釘在原地。
眼睛裏還浮現著那電影動作畫麵似的殘影。
六月的身影在四散迸裂的玻璃碎片和燦爛的陽光下，仍然強烈的衝擊著他的視覺和心理。
他從有些慌亂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並作一步小跑到落地玻璃窗前向下望去。
六月仿佛因為過大的衝擊力蹲在地上停頓了一會兒，一直到尹尚赫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緩緩的站起身，仰頭起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