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著嫚姻她們該回來了,逸妃拭去了淚痕,強打起精神,她的軟弱讓嫚姻看見了,又要擔心了。
忽然外麵傳來吵鬧的聲音,逸妃心突突跳了兩下,仔細聽了一陣,嫚姻和望月的聲音參在其中,還有幾個陌生的聲音。
又發生了什麼事啊。逸妃攬過鏡子,理了散亂的頭發,起身下榻。
踏出門外,陽光讓逸妃眯起了眼睛,在屋子裏呆久了,連陽光都不適應了。三年過後,會不會連月國也不適應了?
一陣傷感湧上,加上視線受阻,逸妃依在門上,略停了一下。
幾個宮奴像是和嫚姻慧月起了爭執,在外打聽消息的望月也在裏麵。嫚姻她們背對著門,沒有看到逸妃出來,那幾個麵對著小殿正門的宮奴卻看見了,不約而同的閉了嘴,一起把目光投了過去,看呆了。幸好逸妃還未適應外麵的光線,沒有看到她厭惡的眼神。
嫚姻察覺不對,回頭才發現逸妃站在門邊,忙上前攙扶著說:“你怎麼出來了?”
逸妃勉強放下擋著陽光的手,問道:“在吵什麼?”一邊看向那幾個宮奴。
“吵到逸妃,奴才該死。”幾個宮奴慌忙跪了一地。雖然對逸妃的樣貌早已耳聞,但親自見到還是不由失態,竟敢盯著看,被梔王知道了,這輕薄妃子之罪是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答非所問,逸妃不滿的皺了眉。惹這麼漂亮的人兒生氣,宮奴心裏大叫不好,自責要死。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攬月苑突然發生血色之事,照例是要盤查的。”跪在最前麵的宮奴忙說。
“既是按照慣例,搜就可以了,吵什麼。”逸妃又看著慧月。這裏的規矩她不大懂,慧月和望月懂,既然起了爭執,一定是有原因的。
“後宮之處是要避諱的,而況是妃子的寢宮,讓宮奴隨意進出多有不便,丟了東西是小,弄髒的空氣惹病了娘娘事大。而且,有資格搜查寢宮的人隻有梔王一人而已,若是指派其他人,也要有王的信物。”慧月毫不客氣的說。
逸妃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拿不出信物,就說明不是梔王派來的,或許是打著搜查的幌子來找帕子的也說不定。
“原來是這麼回事,”逸妃冷冷的開口,“按理,攬月苑的丫鬟出了事,是要來找有無可疑之處的,但既然各位沒辦法證明你們的來曆,也恕我不能答應了。”
“這…”先前說話的宮奴為難的開口,“奴才也是奉命,還請。。”
逸妃不等他說完,就打斷問道:“敢問是奉誰的命呢?若是梔王,就請拿出信物,若是別人,也請各位說個清楚,我好去告訴梔王,免得你們搜過了,梔王又派人來搜,費時費力,我也經不起折騰。”
宮奴被這通搶白嗆的說不出話來,用袖子擦著不斷流出的汗。偷偷抬頭看一眼,還未看到逸妃就被慧月等人的眼神嚇得又重新低了下去。心裏如火燒一般,沒想到攬月苑連逸妃帶丫鬟都是不好惹的角色,誰讓他命苦,做了奴才,生死由別人了,現在真是無計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