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不怎麼相信奇跡,然而此時此刻,除了祈禱,除了默默的寄希望於奇跡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
有時候,或許就是這樣,我們明明不信,但是卻還是選擇了相信,我們明明知道那樣無用,但是依舊還是那樣的做了。
這是生活的無奈,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在麵對浩瀚大自然時的自我安慰。
夜,很靜,月,很美,陸鋒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一幅幅的畫麵也不斷的開始浮現在了眼前。
他看到了那在戰場上威武雄壯,而麵對自己卻是慈祥溫和的父親;他看到了那不善言語,卻總是樂善好施的母親;他也看到了那雖然具備了修仙資質,卻選擇了和父親一起馳騁疆場的哥哥!
這些人,這些他最親的人,如今都去了另一個世界,而這一切,都是源於一場陰謀。
這些人的身影一一的從月光中走來,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陸鋒,然後又那樣輕輕的從月光中離去。
那些人的身影離去,又是一些人的身影走來,須發皆白的老管家,還有那身邊僅僅七歲的小孫女;滿臉胡須的看門大叔,還有經常照顧陸鋒飲食起居的侍女。
不過是幾日的時間,不久前他們都還和自己有說有笑,他們都還盡情宣講的自己身邊的趣事,而此時,她們的身體都早已變得冰冷,甚至,都不能入土為安!
陸鋒的心,好痛!
這幾日的奔波逃亡,緊張的心裏,容不得他來想這太多,而此時安靜下來,這一幕幕,這一樁樁,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
往日的快樂,化作了此時鑽心的痛,往日的歡笑,成為了此時要命的疼!
在這一陣陣的心痛中,他眼前這近百的身影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一身錦衣,嘴角帶著一抹邪邪的笑容,俊美中有著一絲神秘。
他,是陳君華,陳新侯的兒子,也是他陸鋒從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而他,正是那在青陽山外遭遇狼群襲擊的錦衣少年,隻是這些,陸鋒並不知道。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大家都知道他家和我家關係一向很好,大家也都知道他和我是親密無間的兄弟。我家的情況如此,是否牽連到了他家?而他,有沒有什麼危險?”
眼神中剛才的愧疚和恨意,被深深的擔憂所取代,陸鋒也隨之長長的歎了口氣。
思緒連篇,陸鋒的心久久的無法平靜下來,最近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天空的明月不知不覺的已經移動了很遠的距離,而原本照到陸鋒臉上的月光,也不知在何時已經退到了房間之外。
一縷柔柔的晚風從窗口吹來,拂著陸鋒的臉,悄悄的,輕輕的結束了陸鋒的思緒,合上了陸鋒的眼睛,也讓陸鋒終於慢慢的睡去。
夜深,人靜,房間外偶爾傳來幾聲鳥叫,似乎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也或者他們隻是在享受自己的夜生活,然後情不自禁的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