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圍捕落空(1 / 3)

當納蘭將安祿山兵至洛陽城下的消息告知了令狐昭之後。晚間,他在榻上細細思索,感到十分驚詫,不到一個月,竟然打到了洛陽,安祿山的確蓄謀已久,來者不善,這樣他與嫣兒取道襄陽乘船沿大江而下到華亭顯得有些緊迫。一旦洛陽攻陷,叛軍二三日即可到達崤函古道,他個人事,可嫣兒一旦陷入混亂中,就難以脫身。

當初估計不足,心存僥幸,賭安祿山不會那麼快反叛,若當初從長安翻越秦嶺,走劍閣,入蜀地,這會估計已到荊州。

他又想起當今皇上,當年殺戮公主,心中實在憤憤難平。回到華亭後隱姓埋名,一心要為公主複仇,可是心中的仇恨隨著開元盛世日漸平靜下來。盡管公主對自己有莫大的恩情,幾十年下來,可看到下太平,百姓安康,從內心也漸漸認同。

可如今,子寵奸臣,納兒媳為妃,整日沉迷聲色犬馬,民間早有耳聞,現叛逆趁機起兵,兵禍一起,累及社稷,遭殃的還是平頭百姓,和那些疆場的將士。

他雖年近古稀,功夫卻不減當年,老成持重,機警過人,可想到戰場之殺戮,還是難免一番傷感。當年揚州營八百餘人,僅剩他一人活下來。比起那些身首異處,被狼啃噬的同營將士來,他不過是苟活了幾十年而已。

在深夜,他難免會想起以前那些熟悉的麵孔,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他不畏生死,當初讓他堅持下來的信念是要給公主報仇。他堅信公主在國一直看著他,看著世間這一切。後來,他為的是兄弟情誼,兄長待他不薄,一直善待他。侄兒侄女視他為父。想到這些,若不是嫣兒,他亦能提一把陌刀,再次為大唐衝鋒陷陣,他相信這也是公主所願。

不久,納蘭在屋外輕扣房門。他起身,掌燈,開門相迎,見到納蘭一身戎裝。

壓低聲音道“校尉,這麼晚了,還有何事?”

納蘭亦輕聲道:“不瞞老將軍,其實驛長已逃脫安全了,此時正隱藏鎮上。她告訴我,蟄伏青龍鎮的叛軍斥候首領乃棺材鋪的慕容城,讓我發現慕容城回來即捉拿。今夜探子告知,慕容城在亥時已悄悄回了鋪子。鑒於以前與他過招多次上當,我知老將軍身經百戰,有多次潛入敵後的經驗,故來請老將軍前往相助。”

“老朽年邁,不是不願意前往,是怕去了成累贅。”

“我知這不符規矩,但有您在我覺得有把握些,畢竟慕容城的底細我們毫不知情。”

“既然校尉這般,我無可推卸,待我換身衣裳。”

此時,令狐嫣在裏間問:“亞父,這麼晚了您還在與誰話。”

“沒什麼,我與納蘭校尉些事情,你且安心休息。”

“納蘭校尉?”完,裏屋的燈亦亮了起來。

令狐昭斥道:“趕緊睡了,一女人家不要過問太多。”

“我起來給納蘭校尉倒一盅熱茶吧,亞父。”

令狐昭欲生氣,納蘭向他使了一個眼神,對著裏屋道:“令狐娘子,真不用麻煩了。我找老先生到我屋裏有些事,待會就回來。你且緊閉門戶,安睡,不礙事的。”

“噢,那好吧!”

令狐昭從包袱裏拿出件胡服穿上,納蘭一驚,掩麵而笑。令狐昭不做聲,拿了隨身攜帶的哨棍與納蘭出門後,緊閉房門。到了樓下才道:“別看胡服,緊身,廝殺起來不礙事。”

納蘭笑道:“原來如此。”到了前院,他敲開司馬錯的門,司馬錯打開門時,一臉惺忪,見納蘭一身戎裝,而一旁的令狐昭一身胡服,還拎著一根哨棍。不得一驚,忙問:“校尉,出了何事?”

“請亭長隨我們去抓叛軍安插在青龍鎮的首領。”

“那首領是誰?”

“你到了就知道了。”

司馬錯欲大聲喊在側屋的屠夫,納蘭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亭長輕些,且莫聲張。”於是,司馬錯一臉納悶地去側屋叫醒了屠夫,欲再去叫李道、萬佛等人。納蘭又阻止道:“亭長帶上屠夫即可。”完輕咳一聲,從暗處湧出來十多位手握兵刃軍士,原來他們已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