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蛟對著慕瑾伸出手,往前邁了一步:“我不想跟你囉嗦,把那隻兔子給我。”
“沒可能。”慕瑾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她在滕子蛟的眼皮底下揭下兔子身上的符紙,把那團毛球扔了出去。毛團脫手,下一秒慕瑾就被滕子蛟卡住脖子摔在了地上。
慕瑾忽然覺得在醫院打架的時候滕子蛟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現在她覺得自己一向堅實的頸椎脆弱的像是一張紙,滕子蛟生著鱗片的手堅硬冰冷的像是鈦合金,隨時能把她撕成碎片。
人在瀕死狀態暴發出的力量是無法想象的,慕瑾腦子空白之下抬起腳一腳踹到了滕子蛟兩腿之間。她聽到滕子蛟發出一聲悶哼聲,脖子上的力量一下子放鬆了。慕瑾捂著險些被掐斷的脖子大口的喘息著,踉蹌著站起來,轉身不顧一切的想逃離那個可怕的男孩身邊。
瀕死的體驗,實在是太可怕了。
滕子蛟就那麼坐在地上,他感覺得到自己被怒火衝散的理智在一點點回歸。
慕瑾的那一腳踢得並不痛——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胸口的傷疤似乎再次被利刃貫穿了,血液和力氣一起迅速流失。他抬起頭,淚眼模糊的看著慕瑾踉蹌著離去的背影。
跟那個人實在太像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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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一路捂著脖子狂奔回家,胃一直在翻騰,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這個跑的像是在被人追殺的女孩。在芙蓉巷巷口,她實在是沒忍住,跪在地上一下子吐了出來。
即使是從小跟妖怪打交道也沒遇到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呀混蛋!慕瑾虛脫的坐在地上擦著嘴,在心裏罵道。
一雙手抓住慕瑾的胳膊,強硬的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慕瑾抬起頭,看著夜色滿帶著怒氣的臉龐,腦殘一樣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指指還留著青色指痕的脖子說:“我差點被你朋友的那個半妖兒子給掐死。”
“別去招惹他。”夜色幾乎是習慣性的摸摸慕瑾的頭發,修長白皙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潮濕的黑色發絲就被狠狠拍開。
“我受夠了!”慕瑾像一隻小豹子一樣咆哮,“自從來到芙蓉巷,沒有一件好事情!滕子蛟是你朋友的兒子,林蚺是你朋友,而我三番兩次差點被他們弄死!我受夠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夜色神色中帶著無奈,“沒有人想害你的……”
“拿這些都是什麼?考驗嗎?我必須扛起張家人應該負的責任是嗎?夜色,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跟我外公有什麼恩怨,我是有通靈眼,但是我不是什麼張家後人,我姓慕!”
慕瑾轉身大步走進芙蓉巷:“我要搬走!”
“慕瑾,”夜色在身後叫她,“你如果走,我不會攔你的,但是別弄丟那個鈴鐺。”
慕瑾咬著嘴唇,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