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在那個警察的帶領下，慕瑾穿過人群走進警戒線，一股奇怪的腥味撲麵而來。慕瑾不由得屏住呼吸，看到一個穿著警服黑瘦黑瘦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撩開蓋屍體的白布查看屍體，江城在不遠處蹲在地上查看什麼。這真是個其貌不揚的人，如果不是那身警服，慕瑾絕對會認為這是個種田的老農。
可是那身警服上的標誌顯示，這個老農大叔是一個中隊長。
中年人聽到腳步聲掀掀眼皮，看到慕瑾也是忍不住皺眉——上麵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叫來一個小姑娘。
“這就是屍體？”慕瑾一點都不看眼色，上去就把蓋屍體的白布整個掀了起來，腥臭味迎麵撲來，差點把慕瑾嗆了個跟頭。警戒線外一片尖叫，老農中隊長對身邊的警員使了了個眼色，眾位警員開始維持秩序，把那些圍觀的學生趕走。慕瑾看了一眼麵不改色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給這位大叔在心裏輸了個大拇指——大叔真心太強了，這種味道都麵不改色，真乃強人。
地上兩具抱在一起的屍體，一男一女，很年輕，應該是學院裏的學生，應該也是情侶。男人把女友抱在懷裏，似乎是想保護喜歡的女孩，可是她們還是死了。兩個人的神情一模一樣，都是吃驚的睜大眼睛，滿臉都是凝固的恐懼，震驚，疑惑，驚慌。
慕瑾捏著鼻子看了半晌，脫口而出：“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老農中隊長瞟了慕瑾一眼：“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可是他們就是死了。”
江城看到慕瑾走過來，說：“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
“那就看屍體。”慕瑾捏著鼻子在屍體旁蹲下，觀察兩具已經開始泛出屍斑的屍體，“這大概是唯一的線索了吧？”
老農中隊長說：“你還挺大膽的。”
“那是自然，我在醫學院念書，見過的屍體不比您少。”雖然都是做成標本的。
湊近了，慕瑾才發現兩具屍體的臉上都有一些半幹涸的奇怪液體，那股腥臭味似乎就是來自那些液體。她想碰一下那些液體，可是麵對屍體她實在是無法像學院裏那個彪悍的解剖實驗課老師老吳那樣直接用手去抓人體的肝髒大腸標本，末了還安慰被雷到的學生：“沒事，這些標本都是經過處理的，不會爛，但是如果招蒼蠅的話還是會生蛆的。”……
慕瑾抬頭對老農中隊長說：“法醫來了沒？麻煩幫我跟他借一副手套。”
老農中隊長點點頭，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裏拉出正在麵壁沉思的法醫，幫慕瑾借了一副一次性醫用橡膠手套，還順手遞給了慕瑾一根棉棒。
真貼心。慕瑾點頭致謝，一邊在心裏暗歎“大叔真貼心”一邊戴上手套，用棉棒擦取了少許屍體麵部的液體。
惡臭迎麵撲來，慕瑾實在的忍不住了，扔下棉棒跌跌撞撞的跑到警戒線外，抱住一棵樹吐了起來。
江城過去給她拍背：“沒事吧，受不了就不要看了。”
“不，不是。”慕瑾喘了口氣，“你沒聞到臭味嗎？”
一邊的法醫插嘴：“屍體還沒有腐敗，況且這還是在室外，沒有什麼很讓人受不了的怪味呀。”
慕瑾問老農中隊長：“你沒聞見腥臭味？”
老農中隊長搖頭，慕瑾看向其他的警員，得到的無一例外都是搖頭。
難道……這種味道隻有她才聞得到？
慕瑾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眼睛，江城撿起地上的棉棒，用塑膠袋封起來，打算帶回去化驗一下。
首戰一無所獲，兩具抱在一起的屍體被分開，封進袋子裏，抬上車。慕瑾站在學院門口目送警察遠去，江城拉開自己那輛SUV的車門說：“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