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胡說。”應璿鈺這樣說著,耳朵卻微不可見地迅速紅了。
“誒,害什麼羞啊。”夜映璣大大咧咧地坐下來,摟著應璿鈺的肩膀,舉著酒杯,湊到應璿鈺麵前,“應老哥,我給你說啊,看到姑娘要主動一點,這樣才有機會嘛,嗝~”
一嘴酒氣。
應璿鈺嫌棄地躲開……
“嘿嘿嘿,”夜映璣傻笑著,“你說剛剛那個女子好看嗎?”
應璿鈺瞥了一眼夜映璣,低著頭,手指扣著茶杯的邊緣,“我不知道。”
夜映璣不答應,“誒,怎麼能不知道呢?我就覺得她很漂亮。”
夜映璣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感歎道,“哎,你們玄清派的人啊,都是這樣子禁欲禁色,把人都給禁傻了。”
“那血域堂呢,不禁酒色,可有哪裏好過玄清派?”應璿鈺到底是年輕氣盛,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隻見夜映璣聽見這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轉頭看向應璿鈺,眼神中充斥著許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
是,她血域堂是歪門邪道,比不上玄清派這名門正派,她原本以為應璿鈺跟別人是不同的,現在看來,原來他跟別人也沒什麼不同,都是看不起血域堂,看不起她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清派首徒,她呢,隻是一個妖魔邪道的少堂主。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個是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天之驕子,一個是人人喊打、被人唾棄的三教九流。
嗬,哪有什麼平等!
她是不是還要去謝謝他應璿鈺,謝謝他這麼多天跟她這種爬蟲待在一起!耽誤了他的時間!耗費了他的生命!
那您可真高尚啊!
夜映璣露出了一抹笑,一抹融合了嘲諷、憎恨、和無奈等情緒的笑。
罷了,原來自己真的就這麼不堪,連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是他施舍來的,罷了,真是罷了……
還能做什麼呢,還能說什麼呢,徒留笑柄罷了……
應璿鈺說完剛剛那句話,心中就有些不舒服,自己今日怎的逞了口舌之快,這是該打。
而當他看到夜映璣嘴角的那抹笑時,他瞬間讀懂了夜映璣的心思。
完了,又被誤會了。
夜映璣收回目光,吃著盤中的花生米,滿臉的不在乎。
應璿鈺小心翼翼地解釋,“映璣,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隻見夜映璣哂笑了一下,拿起筷子,朝著一旁的牆壁扔了過去。
“噔——”筷子狠狠插進牆裏,尾端震動著。
夜映璣沉沉開口,“請你出去。”
“映璣……”
“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夜映璣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應璿鈺想了想,終是走了出去。
但他沒有回客棧,而是站在望仙樓外等候夜映璣。
應璿鈺走後,夜映璣喝下最後一杯酒,她站起身,對著那麵插著筷子的牆壁,說道,“告訴你家掌櫃的,聽牆根可不太厚道啊……這次就算是個小小的教訓吧!”
夜映璣的雙眼微眯,盯著牆麵,厲聲道,“聽見了嗎!”
牆壁後傳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聽,聽見了……”
這個人的旁邊,還有一人,筷子正好紮在他的心口上,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