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映璣是什麼人,思慮周全,就算是糊塗也是糊塗中摻著明白。
而應璿鈺也不傻,他一聽就知道夜映璣打算對他下手了。
四年前的今天,眾門派合起火來懷疑血域堂,把血域堂眾人弄得語法在武林立足,而且直接引起了南空之行的發生,四年後的現在,眾門派又要合起火來質疑玄清派,不知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應璿鈺心中猛然一痛,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四年前,隨著李靜軒中毒一事事情暴露,夢逸雪不得不研製出解藥,幫她解了毒,但對於武林大會上出現的妖獸和僵屍,人們大多數還是認為是血域堂放出來的,這件事直接成了南空之行的導火索,成為南空派被滅門的罪魁禍首。
所以,輿論的力量是有多可怕,在四年前就已經見識到了。
難道夜映璣想讓當天的事情再次重演?
她想讓玄清派成為下一個南空派,讓這次武林大會成為下一個南空之行,讓他應璿鈺成為下一個夜映璣!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她的心是暖不熱的。
他為了她做了那麼多,隻是想補償當年的過錯,而現在,她坐在他身邊,笑著對他說,要毀了玄清派,他,無能為力。
難道說,他們終究會走在對立的兩麵嗎?
像一枚硬幣,離得那麼近,卻永遠見不到彼此。
隻是,她想要報複,報複他一人就夠了,怎麼能拉著整個玄清派下水,玄清派是他的家,是把他養大的地方,那裏有他的師父,他的師兄弟,還有賀空靈。
空靈還那麼小,她怎麼忍心也讓她再經曆一次南空之行那樣的傷痛呢?
可能,她真的是鐵石心腸吧,所以無論再怎麼貼近胸口,也是暖不熱的,不僅如此,讓自己的心也涼透了。
“不需要?”夜映璣一臉嫌棄,“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愛要不要,哼。”
看著夜映璣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應璿鈺就覺得自己想錯了,可又轉念一想,不對,夜映璣最會演戲了。
“最好不要。”
“哼,不要就不要。”
等等,這句話的意思怎麼像是可以解毒的樣子?
“你能解毒?”應璿鈺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夜映璣有些小驕傲。
“那能把毒給解了嗎?”
“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沒做解藥。”
“……”
好吧,你贏了。
那該怎麼辦呢,幹坐著也不是辦法。
正在這時,忽然台上傳出一聲驚呼。
應璿鈺的視線頓時被吸引了過去,原來,比武的兩人都暈倒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是拉肚子嗎?
夜映璣撓了撓頭,“可能……他們水喝多了吧……”
水喝多了,中的毒也就更深,也就有可能會暈倒。
“……”
應璿鈺瞥了一眼夜映璣,發現她正沒心沒肺地笑著。
夜映璣長得很好看,是那種雌雄莫辨的好看,女裝時,美得驚心動魄,男裝時,帥得英姿煥發。
所以,當應璿鈺看見她的笑容時,心跳還是不自覺漏了一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