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急促有序的腳步聲落在屋脊上,成為暗黑的夜中唯一的一點聲音。
領頭的黑衣人一手握拳,高高舉起,後麵的人都停下來,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黑衣人放下拳頭,又擺了一下手,眾人接到信號,立刻開始行動!
輕輕地翻下房簷,倒掛金鉤,一根細細的竹管戳破薄如蟬翼的紙糊,露出一個小洞。
小洞中排出白色的氣體,漸漸進入房中,飄渺著,纏繞著,如同暗夜的白色蝴蝶,逐漸與空氣融為一體。
當夜映璣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睜開雙眸,渾身開始發軟的同時,瞬間捂住了應璿鈺的口鼻。
應璿鈺被她的動作弄醒,口齒不清地問道,“怎麼了?”
夜映璣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又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抓起應璿鈺的手捂在他自己的口鼻上,她的兩隻手終於解放,她剛想說話,可還沒等她開口,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應璿鈺急了,一隻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推了推夜映璣,沒有反應,又推了推還是沒有反應,怎麼回事?!
應璿鈺下床,點上燈準備去找李修遠問問情況,可剛拿著燈一轉身,就是一個蒙麵的黑衣人,他還未來得及呼救,人就被一記手刀打暈過去。
……
“堂主,都處理幹淨了,但這有兩個小孩,堂主您看……”
“帶過來。”
“是。”
夜映璣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提著她的褲腰帶把她碰到了地上,她痛苦地咳了幾聲。
“堂主,她居然沒有中迷魂香!”
“不,她中了。”被稱作堂主的男人蹲下身子,攥住夜映璣的下巴,強迫她抬頭,隻見一張非常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像極了那個女人。
男人放開手,注意到夜映璣脖子中戴著的一枚月牙形墜子,扯下來,在月光下盯著它看了半晌,忽然,皺緊了眉頭,一臉複雜地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如爬蟲一般苟延殘喘的夜映璣,心中滿是疑惑。
在黑暗的夜中看不出男人的思緒。
“把她帶走。”男人終於說道。
“是,那這個孩子呢?”手下的黑衣人指著應璿鈺問道。
男人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讓他自生自滅。”
“是。”
一眾黑衣人井然有序地撤退,男人一隻手拎著夜映璣,看向那輪圓滿的月亮,口中喃喃道,“如塵……”
……
等應璿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他被人扔在客棧外的大街上,走過的人不住的議論。
他跑入客棧,發現所有的房間門都開著,隨意闖進去一間,隻見一具屍體躺在地上,應璿鈺的腿都嚇軟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麵對死人。
“映璣,映璣!”應璿鈺衝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夜映璣的身影。
他呆呆地站在那裏,忽然想到了什麼,撒開腿拚命往李修遠的房間趕去,可到了門口,他卻嚇得跪了下來,眼淚不住地往下落。
“李師兄……”
李修遠已經死了。
應璿鈺跑遍了整個客棧,卻隻有他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