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隨著魚竿一提,一條白胖的河魚被釣了上來,被那劍修一把抱住。魚很大,劍修放下手中的劍才抱的著,還不斷在掙紮著,但劍修拿出了它口中的魚鉤,把它放回了小湖。約翰看的出奇,又看到劍修在旁邊開挖的幾個用來放魚的小水池裏麵,幾條瘦不拉幾河魚,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放了那條看似如此肥壯的。
但還是拿著半隻野兔上去遞給了那劍修,隻是在約翰靠近的時候,那劍修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似乎那劍修這才感覺到約翰已經來到背後。
他抬頭看著約翰,讓約翰感覺那目光好似淩伯看著他,隻是在為數不多的生命裏,淩伯給予他的,不僅僅是那幾日的苦練,還有那說不出的感覺,隻是現在,約翰恍然間覺得麵前這位修士,好似自己的長輩,但又不太像。
“為什麼要放了它呢?明明那麼肥,一定很好吃……”約翰看著那劍修,好似覺得親切,也不作避諱,如同熟人一般交談起來。
那劍修摘下麵具,微笑著看著約翰,那眼神中透露出如利劍一般的光芒,使得約翰了瞬間刺眼了一下,但整張臉白皙幹淨,好似尋常人家的書生一般。那劍修隨後接過烤肉,卻又把旁邊水池裏幾條瘦不拉幾的魚也一並放生了,“你叫我廖劍吧。”隨後吃了起了烤肉,但卻遲遲沒有回答約翰的問題。
“廖劍?不如戮劍好聽。”約翰心裏弱弱的想到,但好似沒有得到答案的孩子似的,就坐在廖劍旁邊的一塊大石上,等著答案。
“現在的我,不喜殺生。”廖劍吃的烤肉,望著遠方湖麵那升騰的水霧,對著約翰說道。此時正值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約翰看著廖劍身邊放著的兩根魚竿,望了許久,冷不丁的拿起了魚竿,學著以前看到過別人釣魚的樣子,甩出了魚竿,“噗”的一聲,魚鉤落進水裏,發出了好聽的聲音。“哼,不喜歡殺生你吃素啊,吃著烤肉還說不喜歡殺生”約翰嘟著嘴,卻是沒有說出來。
粉萱此時在距離約翰兩人不遠處的一顆小樹下,背靠著樹幹,嘴裏咬著不知名的野草,和她的清純打扮大相徑庭,好似一個農家小子一般,但看到約翰連誘餌都沒有安上,就甩出了魚鉤,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出了,隨後也不在看向兩人,仰著頭,在清晨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中,安靜的睡去,約翰不知道,他昏迷了幾天,都是粉萱幫忙照顧,而她一覺也沒有睡過,隻是這一切,粉萱不願提起,也不屑提起。
睡夢中的她,隻有一個疑惑,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雖然自己的記憶有好幾百年了,但他總感覺自己是老祖的一部分,在以前初生的時候越發嚴重,隻是近年來越發減少了,這種感覺,但一個大膽的思想在粉萱腦海中顯露出來,“我是老祖善念的一個分身麼?也是因為這個,老祖每個月都會給我輸入一股惡念,讓我能在這險惡的地方生存下去,但為何這個月卻沒有給?算了,別想了,那不是我該思索的。”粉萱在自言自語中最終陷入熟睡,睡夢中,幾隻小鳥落在了她的肩膀,好似做睡眠狀,但卻沒有驚醒她。
廖劍望著約翰,隻是淡淡一笑,但卻沒有點破,吃完烤肉,廖劍也拿去魚竿,同樣沒有放下魚餌,甩了下去。那魚竿甩下的同時,廖劍整個人氣勢一變,在約翰眼裏,好似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卻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仁慈之意散發而出。
不多久,廖劍的第一條魚就釣了上來,水中蕩漾的著水花,而廖劍隻是釣上來又把它給放生了,此時約翰已經釣多時,卻一點收獲也沒有,不由得心生厭倦,但廖劍釣魚時的水花讓約翰皺了皺眉頭,好似覺得是那水花影響自己。又跑到遠處,下勾,繼續釣,廖劍看了看約翰,不說什麼,隻是繼續著自己的行為。
時間過的飛快,但那是對於廖劍在說,釣魚,放生,在兩者之間循序,靜心。對於約翰來說,也隻有兩件事,那就是釣魚,煩躁。終於,約翰按捺不住心裏的煩躁之意,已經一個時辰都沒有一條魚上鉤,一把扔下魚竿,但似乎由於過分煩躁,身上的傷勢有震蕩了一下,差點一個啷當摔倒。廖劍望著約翰,依舊沒有說話,是隻搖了搖頭。
約翰在轉身回去的一瞬間,望著廖劍,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拿起魚竿從新坐下,望著平靜的湖麵,讓自己靜下心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剛才氣血翻湧,完全是因為心境的關係,好似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釣魚使得他恢複的越發快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就中午了,築基期的修士幾天吃一餐飯都沒有關係,但到吃飯的點,約翰下意識般的回頭看了看粉萱,卻發現她在熟睡中,就沒有多問,就這樣,約翰一直靜靜的坐著,乃至一天時間都沒有吊起一條魚,都沒有湧起一股煩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