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民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屁股就開始往凳子下滑,整個身子縮著鑽進了桌子下麵,一雙驚恐的眼睛四下搜尋著,丁乾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想讓他坐回凳子上,可是他卻死活不願意從桌子下麵出來,甚至捂著臉都不願意去看屋子裏的一切,恐懼的直往角落裏躲,最後葉佳無奈,隻能搬開凳子,也坐在地上,勸著:
“廉先生,別激動……這裏有我在什麼也進不來的,你不跟我說明白,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最起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吧?你也不想它一直纏著你是不是?你就坐這說,我們都在呢……!”
也許是葉大師的名聲實在太響,也許是屋裏有兩個大活人陪著,所以葉佳說的話也極具安全感,廉民捂著臉的手這才慢慢的放下,眼睛裏通紅的一片,似乎還有淚水,讓葉佳看了直覺得可憐的很。
此時丁乾拿著一杯水也坐在了地上,遞給廉民說道:“廉先生,喝口水,慢慢說,今天說不完就住這,明天再說……”
廉民感激的接過水杯:“那……那倒不用……!那我接著說了”
葉佳和丁乾同時衝他點頭,廉民這才又整理了思路,繼續說道:
“那張臉映在窗戶上特別的清晰,我當時嚇的直接就想尿褲子,我想回頭看……可我不敢,我低下頭就用餘光瞄著窗戶上的那張臉,那臉一動不動,大概……大概過了幾分鍾,或者是十幾分鍾,我不確定,那張臉開始動了……它慢慢的把頭低了下來,發出“哢哢”的聲音,感覺她的頭特別的沉,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掉下來,之後……之後就在我的脖子後麵開始左右的晃著……它的頭發貼著我的脖子,很癢,可我不敢動……一直看著玻璃上的它就那麼晃著,似乎還在吹氣,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從它嘴裏吹出來的氣,我當時嚇的頭皮和身上都開始發麻……,這種情況估計持續了有幾個小時吧!時間過得特別的慢……我……我就坐在凳子上一動都不敢動,我不知道它知不知道我發現了它,那天晚上,也就是我第一次遇到它的時候,不知道誰家的什麼動物叫了一聲……它就消失了。”
講到這裏,廉民似乎是有點累了,倚在一個桌子腿上,深呼了一口氣,臉上的汗一滴滴的滑落下來,葉佳見他確實是精神太緊張了,便想了想,問他:
“嗯,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廉先生,第一是,它隻有臉麼?第二是,它的臉就那麼的晃了幾個小時?”
“不是,有頭,有頭發,有身子……但是當天晚上我沒看到它的身子,就是那張臉特別的嚇人,特別的白,就跟剛刷過的白牆似的……而且還感覺像戴了個蠟人的麵具,有點濕漉漉的,麵無表情的,但那不是麵具,我能看到她眼睛在動,雖然全是白色,但是確實能感覺到眼珠子在動,那幾個小時,確切的說差不多兩個小時,它走了我看了表,三點三十七分……它一直在我脖子後麵晃來晃去……我從玻璃的反光看到它隻有這麼一個動作……從我的脖子左邊慢慢的晃到右邊……偶爾眼珠子會轉一轉”
葉佳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那你認識它麼?我的意思是生前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