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是賽琳娜,我這裏有她的信。”警長在他胸前的口袋裏翻找著,“信寫得不錯,而且筆跡也很好看。”
夏想接過那張藍色的信紙,盯著它看了起來。
“很講究的信紙,筆跡很漂亮,和你說的一樣,非常講究,並搭配著同樣優雅的信封,是星期五晚上郵寄的,寄給這裏的警察局。好了,讓我們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麼說的。”
我在今晚的報紙上讀到了關於林克案件的結果,非常驚訝地看到了我的照片在上麵。我可以保證,我跟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完全不知道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那具屍體的身上,並且簽了一個不屬於我的名字,我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叫林克的人,而且照片上的字也不是我的筆跡。我是一個職業模特,拍過很多照片,所以我猜一定有什麼人拿到了我的照片。很抱歉,我對這個不幸的林克一無所知,所以恐怕不能幫什麼忙,但我想我還是應該寫這封信,告訴你報紙上的那張照片是我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張照片跟這個案子有聯係,但我當然樂意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事。這張照片是大約一年前由大蝦拍攝的。我保存了一張,你可以看出這和報紙上那張是一樣的。我是拿這張照片來申請模特合約的,把它發送給了很多大公司的負責人,還有一些經紀人。我現在是兔斯基的簽約模特,他可以告訴你我是個怎樣的人。我非常想知道,為什麼照片會落到林克的手中,因為我的未婚夫對此非常不滿。不好意思打攪你了,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盡管我怕幫不上什麼忙。
“你怎麼看,夏想?”
“天知道。當然,這個女人有可能在撒謊,但我總感覺她說的是實話。我想,是關於那位吃醋的男人的部分,讓我感覺這個故事很真實。賽琳娜——聽起來像是個俄羅斯的猶太女人——用我母親的話說,這肯定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但盡管她的話很囉嗦,卻很有條理,信息全都是有用的信息。還有,如果照片上是她,那就很容易認出來。你覺得明天去帝都,會一會這個女人如何?我來提供車子,而且明天是星期天,她可能會有空閑。我們該去嗎?像兩個快樂的單身漢那樣,去找賽琳娜,帶她出去喝喝茶?”
看起來,警長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們會問她,認不認識蔣天生——那位大地主。你有他的照片嗎?”
警長有一張很合適的快照,是攝影記者拍的。他們給賽琳娜小姐打了一個電話,對她說很快會去拜訪。他們向警察局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排,然後警長把他的大塊頭塞進夏想的車裏,接著就是風馳電掣地趕往帝都。他們當天晚上到達,找了個酒店休息,第二天早晨便出去找賽琳娜。
賽琳娜住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高檔的地方,但比較起來,這個相對中心的位置租金卻比較便宜。敲門,門立刻被一個美女的年輕女子打開了,這就是照片的主角,她微笑著歡迎他們進來。
“顧鵬飛警長?”
“是的,你一定是賽琳娜了?這是夏想,是他開車送我來帝都的。”
“見到你很高興,”賽琳娜說,“進來吧。”她領著他們來到一個裝飾可人的房間,裏麵掛著藍色的窗簾,幾張桌子上都擺著插有玫瑰花的花瓶,整個房間有一種藝術家式的精致。在空的地方站著一位黑發男子,他用皺著眉頭的方式代替了自我介紹。
“喬良,我的未婚夫。”賽琳娜解釋說,“請坐,吸煙請自便。你們需要任何點心嗎?”
他們謝絕了點心的邀請,並在內心裏衷心地希望喬良可以離開。警長立刻就問起關於照片的問題,但很快他和夏想就發現,賽琳娜在信裏已經把全部情況都說完了。她臉上的每個表情都刻著嚴肅真摯的印記,再一次發誓她從來都不認識林克,也從來沒有用過安妮娜這個名字,或者以任何名字把這張照片給他。他們把蔣天生的照片拿給她,她搖了搖頭。
“我完全可以肯定,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個人。”
夏想說,林克有可能在某個模特表演上看見過她,並試圖搭訕過。
“當然,他可能見過我;那麼多人曾看見過我,”賽琳娜回答說,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自高自大,“其中也有些人想跟你親近,這也是自然的。但我想如果我見過這張臉的話,就一定會記得的。你看,一個留著這樣胡須的年輕男子是很引人注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