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出門了,一番詢問之後,局長去了房東那裏。在那裏他不僅僅找到了夏想,還見到了顧鵬飛警長,他們和知秋一起坐在起居室的沙發裏,林克曾經就住在這裏。他們三個人似乎在玩填字比賽,書扔得到處都是,知秋手中抱著一本字典,對他的同伴讀出單詞。
“你好,局長!”夏想喊著,“過來吧!我們的社長見到你肯定特別高興。我們在作調查呢。”
“是嗎,夏想?這個,我們也是——至少,有個年輕的警官,一直在折騰。”
他把故事說了出來,很高興能把這個故事說給別人聽。顧鵬飛嘟囔著。夏想拿出一張地圖和一張紙,開始比畫距離和事件。他們討論了一下,又討論了馬奔跑的速度——夏想覺得他低估了馬的速度。他會去把那匹馬借來做個測試。
知秋什麼都沒說。
“你是怎麼想的?”夏想突然問他。
“我完全不相信事情會是這樣的。”知秋說。
局長笑了。
“知秋的直覺——他們用的是這個詞——反對這個推斷。”局長說。
“這不是直覺,”知秋反駁說,“根本就沒有直覺這個東西。這是常識,這是偵探藝術,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所有的這些推斷都是錯的,都是編出來的,是他們苦心構思出來的。”
局長又笑了。
“這我就不能理解了。”
“男人,”知秋說,“就會讓自己被這些數據和時間表牽著鼻子走,忘記了你們到底應該幹什麼。但這都是機械的,每個關卡都會咯吱作響。這就像——就像一個槽糕的故事情節,完全是圍繞著一個點子編造出來的,但其實呢,那個點子根本就行不通。你們腦子裏想著,一定要把蔣天生和馬和葉凡都安排進去,當你們遇到了一個矛盾的地方就會說:‘哦,這個——我們會解決掉的。我們讓他幹這個,我們讓他那麼做。’但你不能為了符合你的推論,而讓別人做什麼事,在現實生活中不可以這樣。為什麼你們非要把所有這些人都安排進來?”
“這裏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釋,我們不能否認。”顧鵬飛說。
“當然有許多事情需要解釋,但你們的理解比這個問題本身要更加難以置信。不可能有任何人像那樣策劃一場謀殺。你們讓他們在某一方麵特別精明,在另外一方麵又愚蠢得嚇人。不管對疑點的解釋是什麼,一定比你們說的更簡單,更合理,不難麼難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們是在自己編造一個案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