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電話鈴聲在不適宜的時候響起,離酒久坐在電視前,雙腿已經麻木,當對方打了一遍又一遍,離酒這才回過神,她挪動著像灌了鉛的雙腿,手有些顫抖的拿起聽筒“喂...”
“酒酒”爸爸的聲音,離酒反應有些過激,雙手緊緊地抓住聽筒“爸爸你們在哪我想你們!”她幾乎是嘶吼著出來。
“爸爸媽媽這段時間不能在家裏陪你了,你要好好上學,將來炫耀給我們老家的人看看,我的女兒就是跟她爸爸當年一樣。”離酒紅了眼眶,聽出了爸爸不斷顫抖的並伴有哭腔的聲音。離酒拚命的搖頭“不..不不..”她再也抑製不住的大聲哭出來“我要你們現在就來陪我...”離父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女兒,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跟你媽,我希望你能相信...”離酒捂著嘴點頭默認,發不出半點聲音,“時間到了,好好照顧自己.........活下去...”離酒沒來的及回複對方就切掉了電話,聽著電話對麵的忙音支撐離酒的最後一點力氣也被她用光,話筒霎時從她手間滑落,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已經午後了,離酒全身酸痛的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吃痛的摸了摸額頭,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著急的跑到爸媽的臥室“爸爸,媽媽你們出來啊!”她扁扁嘴,越說越著急,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嗚咽,並再一次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她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
她認命的跌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她順著自己的想法瞥向廚房,死一樣的寂靜,她這才知道,自己調皮活潑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突然跑出來捂住自己的雙眼,“猜猜我是誰......”她的眼中有充盈的淚光,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然而她卻隻是悠悠一笑,又將淚水吞回眼眶,代替的,是仿佛要殺死人的冷冽目光。
“酒酒..”沐向言看著電視的新聞,揣著惶恐不安的心走到離酒家的門前,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按下了門鈴...
大概過了好久,一直沒人開,沐向言著急的改成敲門,後來他找來房東打開了房門,他萬分焦急地轉遍所有的屋子,最後在陽台上發現了喝的醉醺醺的離酒,看著她周圍到處散落的空酒瓶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沐向言趕緊把她抱到了臥室的床上蓋上被子,給她倒了杯溫水,扶著喂她一點一點喝下去,看著滴酒不沾的她一下子喝了這麼多酒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次的傷害對她多大他也明白,聽著她不均勻的呼吸聲,沐向言自責的低下頭,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又是因那個女孩而起,想到這裏,沐向言再也忍不住撥通了女孩的電話。
“喂?沐大帥哥怎麼有雅興跟我打電話啊。”沐向言聽著對麵的人兒明知故問的語氣一下子沒控製情緒“這是不是你幹的?!夏筱!”夏筱吹了吹自己修建的指甲雲淡風輕的說“知道還問。”
沐向言一下愣在原地,是啊,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他自嘲的掛了電話。偏過頭望向正在熟睡的離酒,他忍不住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曾經多麼理所應當的動作,現在,連關心你的資格都沒有了....